Coisini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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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胭气极反笑，笑容中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被看穿底牌后的气急败坏。

沈辞不再低头，不再躲闪，就那样直直地、执拗地回望着她。

沈辞“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容胭胸口微微起伏，重新抱起手臂。

容胭“交易？沈小公子，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交易？”

她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容胭“就凭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旧纸破墨？还是凭你这个……沈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刻意剐蹭着他最敏感、最自卑的伤口。

沈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但迎视她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在那片怯懦的底色下，透出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沈辞“我的资本就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沈辞“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并且，我比沈家任何一个人，都更懂得如何在暗处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者，让一个谎言变得天衣无缝。”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脊背发凉。这完全不像是那个平日里温吞怯懦、任人忽视的沈辞。

容胭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骤然坠入冰窟。

她意识到，他不像在展示价值，更是在……威胁。

沈辞“我可以帮你完善的身世背景，让你在沈家，在我母亲面前，站稳脚跟。”

他继续说着，像是一个耐心的推销员，在展示自己独一无二的商品。

沈辞“我也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那个对你纠缠不休的陆景辰，或者……任何试图阻碍你的人。”

容胭“代价呢？”

容胭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容胭“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借我的手，去对付于岚，对付沈皓明，甚至……对付沈皓宇？”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一个备受冷眼和压迫的私生子，最想要的无非是报复和权力。

然而，沈辞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感，有卑微的渴望，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沈辞“我不要钱，也不要你对付他们。”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又重重地砸在容胭的心上。

沈辞“我要你……身边的一个位置。”

沈辞“一个……无论你将来是站在沈皓宇身边，还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都无法轻易甩开我的位置。”

沈辞“我要成为你影子的一部分，你的共犯，你所有秘密的知情者。我要你……习惯我的存在，依赖我的手段，就像习惯呼吸一样，无法割离。”

容胭震撼地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交易，这样不计后果只求一种病态捆绑的诉求。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墙壁上挂钟的秒针，在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慌的滴答声。

过了许久，久到窗外的天色似乎都暗沉了几分，容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容胭“沈辞，你疯了？”

沈辞看着她，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

沈辞“也许吧。”

沈辞“所以，容小姐，你敢和疯子做这笔交易吗？”

他将选择权，抛回给了她。

接受，意味着得到一个隐藏在暗处、能力未知的帮手，也意味着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另一个疯子手中。

拒绝……则可能立刻激怒这个偏执和危险一面的少年，后果难料。

容胭看着他那双执拗的眼睛，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感到了某种棋逢对手的、冰冷的战栗。

风险和收益，在她脑中飞速盘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良久，就在沈辞的眼神再次归于绝望时，容胭忽然动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走向一旁的红木酒柜。

她取出一只水晶杯，为自己缓缓斟了半杯威士忌。

她需要一点东西，来镇定，来掩饰。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的一声，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逼近沈辞，看清他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还有他因紧张而紊乱的呼吸。

容胭“习惯你的存在？”

她重复着他的话，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玩味的、危险的探究。

容胭“沈辞，你确定你想要的是这个？而不是……更多？”

她的暗示如此明显，带着成年男女之间心照不宣的试探。

沈辞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沉默了，随即整个人如同红透的虾，慌乱无措，他站起身后退半步。

沈辞“我...我可以么？”

带着祈求，不确认和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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