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相

班主任的嘴唇颤抖着，渗出的血丝在惨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不敢看崔莫的眼睛，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井，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碾碎。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那粗糙的水泥地能给他答案。

“说。”崔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回荡。

“我……我不能说……”班主任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说了……我们都得死……”

“哦？”周默然凑了过来，用刚才扇过巴掌的手拍了拍班主任的脸颊，力道不轻，“老班，你看我们现在这处境，跟死了有啥区别？掉进这么个鬼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出路。你要是继续嘴硬……”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然，“那我们仨就一起烂在这里，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多热闹。”

班主任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但背后是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他崩溃地哭喊起来：“是刘主任！是刘主任和那个姓赵的家长！他们逼我的！柳安然……她发现了赵磊偷拍女生宿舍的照片……还威胁其他女生……她要去告发……赵磊家里有势力……刘主任收了钱……他们让我稳住柳安然……说毕业了就没事了……”

他语无伦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绑在身后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挣扎，周默然那件外套做的绳子深深勒进他的肉里。

“那天……那天放学后，我把她叫到办公室……刘主任和赵磊他爸也在……他们……他们逼她写保证书，承认是自己勾引赵磊，照片是假的……柳安然不肯……她就那么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三个大人……”班主任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后来……后来她跑了出去……直接上了天台……我们追上去……已经……已经晚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班主任粗重的抽泣声。崔莫缓缓站起身，背对着两人，肩膀微微起伏。周默然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消失了，他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脏话。

真相远比想象的更丑陋。不是简单的骚扰，是更肮脏的交易和包庇。三个成年人，联手用清白逼死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过了好一会儿，崔莫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冷得吓人。“保证书呢？照片呢？”

“都被烧了。”

崔莫听后没再说话，他开始更加仔细地审视这个房间。六面墙，六个大小不一的五角星，泛着幽光。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首诗上：

“七星聚首勺向天，斗柄旋转定四时。欲问生路何处有，口沿双星指北边。”

可是班主任看到崔莫这样子却不满意了

“喂，崔莫，你问的我都说了，还不快给我解开，这绳子勒死人了。”

“嘿，班主任，你看，你刚才的第一个问题，是不是没答上来，所以啊，我还不能给你解开。这样，你要是破解了这个谜题，我们就把绳子给你解开。”

“你！”班主任好像被气到了，闭上了嘴。

崔莫伸手抚摸墙上诗歌，随后又敲了敲，却发现，这墙竟然是空心的。

“这墙是空心的……”崔莫小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