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灵澈,她自己也回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跟姜临渊一起吃饭时,提了一嘴他没有反对,但姜颜提出异议,被她怼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父女俩经常一起吃,以前他们一起吃饭时,姜颜偶尔可以坐下一起吃的,这几天一次没坐过。一天傍晚,姜星禾特意召姜到书房敲打了一通,然后姜颜就跑去实验室了,生日宴前天才回来。
生日宴的筹备在姜星禾的授意和灵澈的高效执行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姜家的宴会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
这并非一场普通的生日庆典,更是姜家少主姜星禾选班底的重要场合,场面虽不及古时帝王选妃恢弘,但其庄重与挑剔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不这场选拔对于姜家内部乃至整个上流社会而言,都是一件大事,能被姜家少主选为私奴,近奴,侍奴……意味着极大的荣耀和更接近权力核心的机会。
姜星禾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暗红色礼服,坐在大厅前方略高的主台上,神色平静,眼神却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审视与威严。姜临渊坐在她身侧的主位,面带温和笑意,目光中满是鼓励与宠溺。而姜颜,则安静地站在姜临渊座椅侧后方稍远的位置,低眉顺目,扮演着合格的私奴角色。
司仪官上前,朗声宣布选拔开始,巨大的光屏上,三十六位候选人的基本信息依次闪过,引得在场宾客低声议论。
“请候选人入场!”
随着司仪唱名声,三十六位男女依次步入大厅,在选拔台前整齐列队,他们个个气度不凡,有的沉稳内敛,有的锋芒毕露,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司仪声音洪亮,传遍大厅的每个角落:“奉家主令,为少主星禾遴选近侍,充实庭掖,以作臂助。候选者,三十六人,皆经严格考核,出身、能力、品貌皆为上选。今公开遴选,望尔等尽展其才,得蒙少主青眼。”
一名身着内廷服饰的执事手持名册,依次唱名。
“宣,候选人李创泽近前。”
被念到名字的候选人需独自上前数步,躬身行礼,承受着来自主位以及四周隐秘角落的审视目光。那感觉,不亚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离衣衫,检视灵魂。
“李创泽,26岁,全科优秀,政科毕业,蓝级家族出身,外放,C州国防大学国家安全学院教授,军部信息支援科研究员 。 ”
姜星禾清楚知道,站在他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精英,但今天,她要选的,不是简单的下属,而是未来能嵌入她权力骨架,成为她左膀右臂的“自己人”。
这过程,与其说是选拔,不如说是一场公开的、仪式化的“认主”。
“嗯,26岁的教授,挺优秀啊,以后研究所的科研经费提到五千万,等你成了科长提到八千万,剩下的以后以后再说,好好干,我相信你”拿起托盘上的写“技”字的令牌给了他。
李创泽指尖接过令牌时,指节微不可察地绷紧眼底的震惊与狂喜几乎藏不住,他猛地躬身,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声音比平日训练时的汇报更显铿锵:“谢少主恩典!创泽必以所长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姜星禾微微颔首,目光已掠过他,落在下一位候场者身上。执事的唱名声紧随而至:“宣,候选人顾晚近前。”
步入光晕中的女子身着月白长裙,未施粉黛的脸上不见半分怯意,唯有眼底的沉静像淬了冰。执事的声音再度响起:“苏晚,31岁,全科特优,商科毕业,黄级家族旁支,外放,曾任中央财政署预算审核组组长,擅长资源统筹与风险评估。”
“过”
执事继续唱名,“韩启宁,26岁,全科优秀,政科毕业,黄级家族出身,空军航空兵部飞行员,D州战区空军舰一级军士长。”
姜星禾身着奶白长裙,未施粉黛的姑娘说:“不错”给了一个“技”字令牌。
“谢少主!”他的声音比驾驶战机穿越雷暴时更紧绷,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面,“下奴必以机甲为刃、战机为盾,护主家科研航线寸土不失,若有差池,愿自沉星海!”
她指尖轻轻叩击扶手,没再多言,只朝执事抬了抬下巴。
执事立刻会意,翻名册的手指顿了顿,高声唱下一个名字:“宣……”
姜星禾目光未停,抬手示意执事继续。名册翻过一页有一页:“宣,候选人纪森近前。”
“纪森,20岁,全科优秀,政科毕业,红级家族出身,耐打,外放,B州执法局局长。”
姜星禾有些好奇“耐打?”
“下奴会点拳脚功夫,忍痛能力也很强,在奴营测极限的时候受了130板子,一周就回复正常了”他低着头解释。
灵澈上前解释“少主,板子和鞭子不一样,鞭子的话受个两三百鞭子也能活命,可刑堂的板子普通人受八十下就会命悬一线,练过的奴隶最多也一百下,130下的确耐打。”
“留着吧”拿起雕有“侍”字的令牌给了他,“以后你就是我的保票了。”
纪森双手接过“侍”字令牌,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谢少主留用!奴此后便是少主的盾,任打任拼,绝无半分退缩!”
姜星禾目光扫过他依旧紧绷的肩背,指尖轻轻划过扶手边缘,没再多言,只朝执事抬了抬眼。执事立刻高声唱名“宣,候选人柳江南近前!”
“柳江南,21岁,全科优秀,侍局毕业,名气歌手,橙级家族出身,外放,江南娱乐的总裁,外交部商务局科长一职。”
给了“技”字令牌“以后还能听歌解闷”
他躬身行礼,动作比先前更显郑重,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谢少主垂爱!下奴此后定以歌声为礼,伴少主解忧,若少主需用江南娱乐的资源,亦随时听候调遣!”
执事的声音平稳地继续着,一个个名字被唤起,又一个个身影在得到令牌或一声“过”后或激动或失落地退下。大厅内的气氛愈发凝练,每一位被选中者眼底燃起的火光,都映照着这场权力交接的庄重。
“宣,候选人周慕瑾近前。”
一名身形清瘦、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应声出列。他步伐沉稳,行走间自带书卷气,却在行礼时透出不容忽视的锐利。
“周慕瑾,30岁,全科特优,政科毕业,蓝级家族出身,外放,精通联邦宪法。”
“过”
执事继续唱名:“宣,候选人明远近前。”
一个身着内廷深蓝色制服的少年应声出列。他看起来格外年轻,甚至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但行走间步伐精准如丈量,行礼时每一个角度都符合内廷最严苛的标准。
“明远,19岁,全科优秀,侍局毕业,橙级家族出身。现任内廷刑堂三等管事,精通律例与刑训体系。”
如此年轻竟已在刑堂担任管事,实属罕见,姜星禾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抬头。”
明远应声抬头,眼神看着地面,看起来很是乖巧“刑堂管事,”姜星禾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认为刑罚为何存在?”
明远声音清朗,却不带感情色彩:“回少主,刑罚非为惩戒而惩戒,乃为明序、塑形。序明则规行,形塑则心从,最终目的,是无需用刑。”
“挺好的”拿出“私”字令牌给他“以后有你和灵澈监管监管庭掖事物”
他磕了个头,清亮的声音压得沉稳:“谢少主授命!奴必以律为尺,以规为界,辅佐少主。”
姜星禾挥了挥手,明远便起身退至一旁,与灵澈分立两侧,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峻如冰,恰如她未来权杖的两面。
“宣,候选人苏临安近前。”
“苏临安,20岁,全科优秀,商科毕业,投资方面天赋,红级家族出身,外放,苏禾资本的员工,个人经营魅法城。”
“上次魅法城的事,后续处理的不错。”给了“侍”字令牌。
他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地接过令牌,那动作仿佛接过千钧重担,磕了个头回话“谢少主,临安必竭尽所能,为少主分忧。”
姜星禾几不可见地颔首,目光已转向下一位,大厅内光影流转,候选者们的命运在寥寥数语间被决定。
唱名声与裁决声交错,大厅内的气氛愈发凝滞,未被念到名字的候选人心情愈发忐忑,而被选中者,则按照获得的令牌种类,自动分成了几个隐约的阵营:“私”字令仅明远一人,地位超然;“侍”字令如纪森、苏临安等五人,未来将是姜星禾的亲随护卫或处理特定事务的干将;“技”字令如李创泽、韩启宁、柳江南等六,则以其专业技能各司其职。
高台之上,姜临渊始终面带微笑,看着女儿雷厉风行地行使着权力,眼中赞许之色愈浓。而他侧后方的姜颜,从头至尾都低眉顺目,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终于,三十六名候选人全部遴选完毕,获得令牌者共有十二人,其余二十四人则黯然退场。虽然他们失去了这次一步登天的机会,但会保留近侍身份,地位比那些未曾入选的候选者仍高出不少,只是未来的路,需靠他们自己谋划了。
司仪官上前,躬身道:“禀少主,遴选已毕。” 姜星禾缓缓站起身,暗红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流淌着威严的光泽。她目光扫过台下肃立的十二人,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即日起,尔等便是我姜星禾庭掖之人,记住你们的身份,恪守你们的本分,展现你们的价值。我予你们荣耀与权柄,亦要求绝对的忠诚与能力。有功则赏,有过必罚,绝无姑息。”
十二人齐齐躬身,声音汇聚成一股坚定的洪流:“谨遵少主令!愿为少主效死!”
姜星禾微微颔首,侧头对灵澈低语一句:“后续的安排,交由你与明远。” 灵澈躬身领命:“是,少主。”
宴会厅内奏响了舒缓的乐曲,却掩不住这新生权力核心散发的凛冽气息,属于姜星禾的时代,正随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选拔,缓缓拉开序幕。许多宾客上前,向姜临渊和姜星禾道贺,同时也暗暗打量着这新成的“少主班底”。
姜星禾应付了几波客人,便以休息为由,暂时离开了喧闹的大厅。她走到二楼的露台,夜风微凉,吹散了宴会厅里浓郁的香氛气息,也稍稍抚平了紧绷的神经。露台远离了下面的喧嚣,只有远处隐约的乐声和模糊的人语随风飘来。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灵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手中捧着一件薄薄的披肩。 “少主,夜凉。” 姜星禾没有回头,任由灵澈将披肩轻轻搭在她肩上。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庄园模糊的轮廓线上,那里是灯火照不到的黑暗。 “都安排好了?”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是,”灵澈低声回应,“十二人的初步安置已遵照您的意思。明远正在核对他们的身份权限等级,明日便可录入系统。” 姜星禾“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选拔结束了,但这仅仅是开始,这十二个人,背景、能力、心性各异,要将他们真正锻造成如臂使指的班底,需要耗费的心力远比今天这场展示性质的遴选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