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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又是冬去春来。明兰的身子日渐沉重,顾廷烨喜上眉梢,将她当成了稀世珍宝,恨不得连呼吸都替她代劳。盛家上下也因着这胎,比当初明兰初嫁时还要郑重几分。
这日午后,明兰在暖炕上歇着,小桃端来一碗安胎药,絮絮叨叨地念着:“六姑娘,您可千万小心,这胎看着稳当,也得好好将养。前儿我听府里下人们说,宁远侯府的清欢小姐又快要有身子了,夫人还说,这可是双喜临门呢!”
明兰闻言,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也替清欢欢喜。自上次清欢成婚后,两人因各自安胎,书信往来虽勤,却许久未见。
未过半月,一队轻骑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盛家府门外。来人正是顾清欢,她挺着一个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身宽松的茜色衣裙,行动间却依旧带着几分利落。她一见到明兰,便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扶着她的手臂直嚷嚷:“明兰!我可算来看你了!”
明兰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这般大腹便便的,怎敢长途跋涉?”
“怎么不敢!”清欢满不在乎地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明兰的肚子,“我这不是特地来跟你讨教‘育儿经’的吗?快让我摸摸,我未来的外甥(或外甥女)在不在里面踢你。”
两人相视而笑,亲昵如同往昔。
清欢此次前来,带足了东西。除了宁远侯府和将军府送来的各种珍贵安胎补品,她还从自己的私库里翻出许多稀奇古怪的药草和香料。
“这是我祖母传下来的安胎香,味道虽然冲,但对安神最好。”她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还有这个,是我让梁砚舟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黄金膏’,说是抹在肚子上,孩子生出来又白又嫩,绝不长胎记!”
明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展示着那些宝贝,心中暖融融的。她知道,这每一件东西里,都包裹着清欢最真挚的祝福和牵挂。
夜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清欢抚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忧虑:“明兰,我总觉得我这胎动静太大,夜里总睡不安稳。梁砚舟又要带兵操练,不能时时陪着我……”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依赖和脆弱,这与平日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二姑娘判若两人。
明兰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开解:“我懂你的感觉。我怀团哥儿时,夜里也总醒,总怕他没了动静。其实啊,孩子越活泼,越说明他健壮。你别胡思乱想,有廷烨在,有梁将军在,你们都会没事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我虽隔着千里,但如今我肚子里有了一个,你肚子里也有一个,咱们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伴儿吗?将来他们见面,必定比亲姐弟还要亲。”
清欢听了,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在担忧。远方有明兰,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同分担着这份为人母的初体验。
她握紧明兰的手,笑道:“说得对!等我们的孩子出世,我定要教他,他有个姨母,比亲娘还疼他!”
明兰被她逗笑,两人就这么说着体己话,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窗外月光如水,将两个孕妇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宁静而温馨。
第六章 双生之喜,莲开并蒂
明兰与清欢的预产期相差不过一月。
盛家上下为明兰的生产忙得团团转,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清欢,也提前被接回了宁远侯府待产。两人虽不能相见,却将彼此的情况通过书信和专人传递,互相关心着。
这日,明兰在团哥儿的啼哭声中,顺利诞下一名女婴。顾廷烨欣喜若狂,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舍不得撒手。
消息传到宁远侯府时,清欢正由梁砚舟陪着在院中散步。听闻好友添了个可爱的女儿,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不顾稳婆的阻拦,非要让人备车,说要亲眼去看看孩子。
“胡闹!”梁砚舟一把将她抱回屋里,语气里满是责备和担忧,“你自己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凑什么热闹!”
清欢撅着嘴,满脸不甘:“我就是要去!我要看看我的干女儿!”
最终,还是顾廷烨派了最快的马车,将一封报喜信和一件明兰亲手缝制的婴儿襁褓送到了清欢手上。看着襁褓上绣的精致小老虎,清欢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半个月后,清欢也顺利诞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两家人的喜悦,在盛夏时节达到了顶峰。顾廷烨与梁砚舟,这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又成了连襟。他们一同带着家眷,前往盛家贺喜。
客厅里,顾廷烨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顾清欢则小心翼翼地逗弄着襁褓中的外甥。明兰看着这幅景象,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顾清欢忽然抬起头,对明兰笑道:“阿姐,你看,咱们的孩子多像一对双生莲。一个在侯府,一个在盛家,根却都在你我这里。”
明兰看着那两个熟睡的小脸,一个安静恬淡,一个活泼好动,却都带着世间最纯净的美好。她笑着点头:“是啊,双生莲。从此以后,我们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阳光下,两个初为人母的女子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曾携手走过宅斗的暗流,也曾为彼此的未来保驾护航。如今,她们各自拥有了安稳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那份深厚的友谊,早已化作生命中最温暖的底色,如同那并蒂双莲,静静绽放,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