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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在宿舍的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像谁在玻璃上画了半幅未完成的星图。林启攥着那枚深渊学院的校徽,冰凉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疑问——父母的失踪、掌心的蓝光、凌光提到的“玄”,还有那句“当群星熄灭,钥匙自会觉醒”,这些碎片像散落在黑暗里的星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拼不出完整的轮廓。
他试着再次触碰父母留下的保险箱。柜门是老式的机械锁,表面刻着细小的星轨纹路,三年来他用了无数办法,连锁芯的齿痕都摸透了,却始终没能打开。可现在,当他的指尖再次碰到那些纹路时,掌心残留的星骸之力突然轻轻颤动,锁身上的星轨竟跟着亮起微弱的蓝光,像在回应他的触碰。
“钥匙……难道是我?”林启心脏猛地一跳,刚想用力按住锁身,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沙沙”声。
不是雨声。他抬头看去,只见窗沿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白色的纸鹤,翅膀上用银蓝色的墨水画着细碎的纹路——和他掌心的星骸纹路、校徽上的纹路,甚至保险箱的星轨纹路,一模一样。
纸鹤是刚放上去的。林启快步走到窗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纸鹤,纸鹤的翅膀就自动展开,露出里面用同样银蓝色墨水写的一行字:“星空咖啡馆有陷阱,别带校徽。”
没有署名,字迹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直到他想起父母留下的星图,那上面的字迹和这纸上的,几乎是同一个人的笔锋。
是“玄”?凌光特意提醒他别相信的人,却先一步发来警告?
林启捏着纸鹤,指节泛白。他回头看向桌上的校徽,校徽的蓝光还在微微闪烁,仿佛在催促他按约定出发。可纸鹤上的警告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如果咖啡馆真的有陷阱,那设陷阱的是焚星者,还是深塔议会?凌光又为什么要骗他?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了,风卷着雨丝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林启走到窗边,刚想把纸鹤收进口袋,却瞥见远处的夜空里,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快速掠过——那影子像一团流动的沥青,和昨晚的蚀骸是同样的质感,却比蚀骸更庞大,飞行的方向,正是市中心的星空咖啡馆。
蚀骸在往咖啡馆聚集?
林启猛地攥紧纸鹤,转身抓起桌上的校徽,塞进校服内侧的口袋里——不管陷阱是真是假,他必须去。父母的线索、星骸的秘密、玄的身份,所有答案似乎都藏在咖啡馆里。他抓起背包,里面装着父母的星图和那台掉漆的望远镜镜片(昨晚蚀骸袭击后,他特意拆下来带在身上),快步冲出宿舍。
雨夜里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路灯在雨雾中晕开昏黄的光。林启沿着人行道快步走,尽量避开积水,却总觉得身后有视线盯着自己。他几次回头,都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像被什么东西拖着。
直到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停下脚步,无意间低头,却看到自己的影子里,竟多了一道细小的黑色纹路,正顺着影子往他的脚踝爬来——是蚀骸的碎片!
林启心脏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同时抬手按住口袋里的校徽。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望远镜镜片突然发烫,他刚想拿出来,镜片就自动从口袋里滑出来,落在地上。镜片碰到地面的瞬间,蓝光爆闪,将周围的雨丝都染成了银蓝色,那道爬向他脚踝的黑色纹路,瞬间被蓝光灼烧得“滋滋”作响,消散在雨里。
镜片的蓝光吸引了更多的注意。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几团黑色的蚀骸碎片从巷口涌出来,朝着林启的方向蠕动。
他捡起镜片,转身就跑。镜片的蓝光像一盏灯,引着蚀骸在身后追,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可他不敢停——一旦被蚀骸缠住,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触发星骸之力。
就在他快要跑到星空咖啡馆的街角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报刊亭后走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个穿着复古长袍的男人,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浅疤,从左眼眉骨延伸到下颌。他手里捏着一只刚折好的白色纸鹤,雨水落在他身上,却像碰到了无形的屏障,根本沾不湿他的衣服——和昨晚在高楼顶端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
“林启。”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跨越时光的沙哑,“别去咖啡馆。”
“你是玄?”林启握紧镜片,警惕地后退一步,掌心的星骸之力开始发烫,“是你留的纸鹤?”
玄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纸鹤递过来。纸鹤的翅膀上,除了银蓝色的纹路,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图案——是林启父母那台望远镜的样子。“你父母当年,就是用这台望远镜,发现了星骸之冕的第一块碎片。”
林启的呼吸骤然停滞。“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我是看着你父亲长大的。”玄的眼神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复杂的愧疚,“也是我,当年没能拦住他们去‘星灵遗迹’。”
就在这时,星空咖啡馆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伴随着蚀骸特有的腥气——陷阱果然触发了,而且比林启想象的更早。
玄猛地抓住林启的手腕,将他往旁边的巷子里拉。“现在没时间解释,焚星者的人已经到了,他们要的不是你,是你身上的‘虚空星骸’。”
林启被玄拉着跑,巷子里的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可他却莫名觉得玄的手心很温暖,像小时候父亲牵着他的手。他看着玄手中的纸鹤,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昨晚在宿舍,是不是你一直在外面?你为什么不帮我?”
玄的脚步顿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盖住:“有些路,你必须自己走。就像你父母当年一样。”
巷子的尽头是一扇紧锁的铁门,玄抬手,掌心亮起和林启一样的星骸蓝光,轻轻按在铁门上。铁门瞬间融化成银蓝色的光粒,露出后面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星灵文明的纹路,正缓缓亮起。
“下去。”玄将那只新折的纸鹤塞进林启手里,“里面有星灵遗迹的地图,能帮你找到你父母留下的东西。记住,别相信深塔议会,也别相信焚星者,更别……太早打开那只保险箱。”
林启握着纸鹤,看着玄的眼睛,突然想起凌光说的话,还有昨晚脑海里的碎片记忆。“你到底是敌人,还是盟友?”
玄没有回答,只是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地下阶梯。“等你拿到‘星灵日记’,就会明白一切。还有,小心凌光——她的光子能力,代价不止是失明。”
林启顺着阶梯往下滑,身后的铁门缓缓合上,将雨声和玄的身影都挡在外面。他站在布满星灵纹路的地下通道里,手里捏着两只白色的纸鹤,掌心的校徽和镜片同时发烫——一边是玄的警告,一边是凌光的约定,而前方的黑暗里,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在等着他。
通道墙壁上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像是在预警。林启抬头看去,只见通道深处,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光子太刀,刀刃上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是凌光。
“你果然来了。”凌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左臂的校服袖口下,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我还以为,你会相信玄的话,躲起来。”
林启握紧镜片,一步步往前走。“我不是躲起来的人。而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去咖啡馆?”
凌光的刀刃垂了下来,蓝光暗了几分。“因为我需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虚空嗣裔’。焚星者的人一直在找你,我只能用咖啡馆当诱饵,引开他们。”
她顿了顿,抬起左臂,撕开校服袖口——那里除了焚星者的烙印,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伤疤周围的皮肤,正泛着和蚀骸一样的黑色。“我父亲给我下了‘蚀骸咒’,如果我不把你带去焚星者基地,这咒就会让我变成蚀骸傀儡。”
通道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黑色的蚀骸碎片从墙壁的缝隙里涌出来。凌光猛地举起光子太刀,刀刃重新亮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林启看着凌光手臂上的伤疤,又看了看手里的纸鹤,突然明白了玄说的“代价不止是失明”——凌光每用一次光子能力,就会加速蚀骸咒的发作。他握紧镜片,快步走到凌光身边。“你的咒,我或许能帮你。”
凌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眼神里第一次有了除了警惕和嘲讽之外的情绪——是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通道深处的蚀骸越来越多,黑色的触须朝着两人的方向蔓延。林启掌心的星骸之力再次亮起,这一次,他没有失控,而是将蓝光缓缓引向凌光的左臂。蓝光碰到黑色伤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纹路开始消退。
“真的有用……”凌光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启笑了笑,握紧她的手腕,将更多的蓝光输过去。“走吧,去拿星灵日记。我爸妈的事,还有你的咒,我们一起解决。”
两人并肩往前跑,光子太刀的光芒和星骸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在布满星灵纹路的通道里,画出一道通往未知的光轨。而在通道外的雨夜里,玄站在铁门旁,看着手中刚折好的第三只纸鹤,纸鹤上写着一行字:“星冕的归位,需要两个灵魂的共鸣。”
雨水落在纸鹤上,银蓝色的字迹渐渐模糊,像被时光抹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