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客厅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刚被马嘉祺“强制”按在沙发上休息,身上盖着轻薄的羊绒毯,手边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养生茶。他有些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处理一些无需太多精力的简单邮件。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备注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丁程鑫微微蹙眉。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大多是商业伙伴和极少数朋友。出于礼貌,他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您好?”
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只有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电流声,和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的、缓慢的呼吸声。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请问是哪位?”他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依旧没有回应。那沉默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耳膜上。
是打错了?还是……
他想到了丁皓,但直觉告诉他不是。这种沉默带着一种更阴冷、更粘稠的恶意。
就在他耐心耗尽,指尖即将触碰到挂断键的瞬间——
“……呵。”
一声极轻、极低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那声音扭曲失真,明显经过处理,听不出男女,分辨不出年龄,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冰冷和恶意。
丁程鑫的指尖瞬间冰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那不是丁皓能发出的声音。那是一种更深沉、更隐蔽的……威胁。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在他耳边嘟嘟作响。
丁程鑫握着手机,僵在沙发上,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声诡异的轻笑,像一枚冰冷的针,刺破了他这些天被强行营造出的安宁假象。
他几乎能肯定,这不是恶作剧。
是谁?
他下意识地抬头,视线扫过客厅。马嘉祺在书房处理文件,门虚掩着;宋亚轩和刘耀文在影音室打游戏,声音隐约传来;张真源在阳台打理花草;贺峻霖在自己的房间;严浩翔和敖子逸似乎外出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通短暂而异常的电话。
他迅速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丁程鑫的心沉了下去。对方用了虚拟号码,有备而来。
他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扔到一边,重新靠回沙发里,闭上了眼睛。看似在休息,但微微颤抖的眼睫和用力攥住毯子边缘、指节泛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那无声的威胁,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足以荡开层层不安的涟漪。他原本以为最大的麻烦是身边这七个掌控欲过强的Enigma,现在看来,似乎还有更阴暗的东西,潜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而这一切,他该告诉马嘉祺他们吗?
告诉了他们,无疑会引来更严密的封锁和更令人窒息的“保护”。他刚刚因为出差而失去的自由,将彻底不复存在。
可不告诉他们……这未知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无法安心。
丁程鑫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暖巢之外,风雨欲来。而他这只被精心圈养的雀鸟,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巢穴之外的、冰冷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