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孕期的荷尔蒙就像不稳定的催化剂,让丁程鑫的情绪变得格外敏感。偏偏在这种时候,那条阴魂不散的匿名短信又来了,这次附带的照片更加暧昧——马嘉祺在珠宝店门口,和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陌生女性交谈,对方笑容得体,马嘉祺神色如常,但角度抓拍得极其刁钻,看起来竟有几分……相谈甚欢?
若是平时,丁程鑫或许会冷静分析这是借位或误会。但此刻,被特殊时期放大数倍的占有欲和不安感瞬间攫住了他。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酸涩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在心里翻滚。
他没哭也没闹,只是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头发丝仿佛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肉眼可见地、一根根地、慢慢地……竖了起来!尤其是头顶那一小撮,倔强地挺立着,像个小天线。
马嘉祺端着水果过来,就看到他家宝贝老婆顶着一头炸毛(物理意义上的),腮帮子微鼓,眼神凶巴巴地瞪着虚空,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莫挨老子”的低气压。
“老婆,怎么了?”马嘉祺放下果盘,想伸手摸摸他的头。
丁程鑫猛地扭开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
这一声哼唧,又响又亮,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马嘉祺的手僵在半空,有点懵。这是……又哪根弦搭错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丁程鑫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一颗被点燃的小炮弹,开始在家里横冲直撞!
他先是冲到书房,把马嘉祺桌上整理好的文件哗啦一下全扫乱了;然后又跑到健身房,对着沙袋胡乱捶了几下(手疼,更气了);接着又窜到客厅,抓起遥控器胡乱换台,屏幕光影闪烁,没一个台能停留超过三秒;最后甚至跑到玄关,对着空气踢了一脚……整个过程毫无章法,纯粹是情绪发泄,像一只被关在玻璃房里找不到出口、只能胡乱扑腾翅膀的焦躁金丝雀。
另外六个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看着丁程鑫顶着一头怒发冲冠的呆毛,在家里各个房间窜来窜去,都是一脸哭笑不得。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贺峻霖抱着胳膊看戏。
“肯定是又吃醋了。”宋亚轩笃定地说,眼睛亮晶晶的,觉得炸毛的丁哥可爱死了。
刘耀文挠头:“谁又惹他了?”
张真源叹了口气,去准备降火的菊花茶。
严浩翔和敖子逸默默跟在丁程鑫身后,防止他撞到东西伤到自己。
一通毫无意义的“乱飞”之后,丁程鑫似乎耗尽了体力,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傻。他喘着气,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周围七张写满关切和无奈的脸,羞恼更甚。
他猛地冲回卧室,跳上床,抓起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一圈,两圈,三圈……直到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巨大的、只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的被子卷!
然后,这个被子卷就在床上愤怒地滚来滚去,像一只巨大的蚕宝宝。
马嘉祺跟进来,看着床上那坨移动的“被子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走过去,试图把卷拆开:“老婆,出来,别闷坏了。”
被子卷里传来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哼唧声,滚得更远了。
到了晚饭时间,张真源把饭菜端到卧室。被子卷蠕动到床边,依旧不肯出来。最后,在几人好说歹说下,被子卷才勉强松开一条缝,让张真源把饭菜递进去。
于是,众人就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被子卷,在床上小幅度地蠕动着,里面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小金丝雀躲在被子里吃饭了!
期间,还能听到被子卷里传来“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似乎是某只气坏了的雀儿,在偷偷啃咬被角泄愤。
七个人围在床边,看着这个自作自受(并不是)把自己裹成球、还在里面偷偷搞破坏的宝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得,这下连投喂都只能隔被操作了。
马嘉祺扶额,看来今晚的“安抚”工作,任重而道远。首先,得想办法把这个醋意滔天、自尊心爆棚的被子卷……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