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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风满楼

四爷,你只是我剧本里的棋子

顺天府衙门前,此刻已是一片混乱。

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踮着脚,伸着脖子,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池塘,骚动不安。议论声、猜测声、惊呼声混杂在一起,嗡嗡作响,几乎要掀翻这冬日灰蒙蒙的天空。

「让开!都让开!八爷府上的侧福晋到了!」管事带着家丁奋力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通路。

年素言扶着丫鬟的手,步履沉稳地走下马车。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旗装,外罩一件银狐毛滚边的斗篷,脸上未施过多粉黛,神色平静,唯有那双眸子,清亮得惊人,深处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寒冰。

她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泼进了滚油里,现场瞬间炸开。

「年侧福晋!是八爷府上的年侧福晋来了!」

「她竟亲自来了!」

「汇通银号真的犯了事?我看不像啊,年前俺家小子生病,还是银号施的药……」

「知人知面不知心!顺天府都来拿人了,还能有假?」

「看着吧,这下有热闹瞧了!」

各种目光——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恶意的——如同实质,钉在年素言身上。她恍若未觉,目光越过喧嚣的人群,直直投向顺天府衙门那洞开的大门,以及门口那几个手持水火棍、面色肃杀的衙役。

「侧福晋,您……」管事面露忧色,这等地方,鱼龙混杂,实在不是女眷该来的。

「无妨。」年素言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遭的嘈杂都为之一静。「我汇通银号行事光明磊落,有何惧之?张掌柜他们在里面?」

「是,张掌柜和两位账房先生都被带进去了,说是……问话。」

年素言微微颔首,抬步便要向里走去。

「站住!」一个穿着从七品官服,留着两撇鼠须的官员快步从门内走出,挡在门前,脸上带着倨傲与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府衙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你是何人?」

年素言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我乃八阿哥府侧福晋年氏,汇通银号乃我名下产业。听闻贵府衙请了我银号的掌柜前来问话,特来了解情况。怎么,顺天府办案,连事主都不能过问一句么?」

那官员被她目光一扫,气势莫名矮了三分,但想起背后的指示,又强自挺起胸膛:「原来是年侧福晋。下官顺天府经历司经历,赵德明。并非下官阻拦,只是此案牵涉重大,涉嫌……涉嫌窝藏贼赃,洗刷黑钱!张掌柜等人正在里面接受审讯,侧福晋身份尊贵,还是避嫌为好,免得沾染了晦气!」

「窝藏贼赃?洗刷黑钱?」年素言重复了一遍这两个罪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嘲弄,「赵经历,口说无凭,证据何在?」

「证据自然有!人证物证俱在!」赵德明提高了音量,似乎想借此压过年素言的气势,「有人证指认,上月南城那起巨富失窃案,部分赃银便是通过你汇通银号洗白!账目上也查出了不明来源的大额银钱往来!铁证如山!」

「哦?」年素言眉梢微挑,「人证何在?可否让我与他对质?账目不明?我银号每一笔往来,皆有据可查,票据、印鉴、经手人记录一应俱全,何来不明?赵经历所谓‘铁证’,莫非就是这般空口白牙,红口白牙的指认?」

她步步紧逼,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全然不似深闺妇人。赵德明被她问得有些招架不住,额角隐隐见汗。

「这……案情机密,岂能随意示人?侧福晋还是请回吧!待案情水落石出,府衙自会公告!」

「机密?」年素言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乃朝廷钦封的皇子侧福晋,名下产业无端遭人构陷,顺天府不分青红皂白锁拿我的人,封查我的账,如今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便要以‘机密’二字搪塞过去?赵经历,是你顺天府不把我爱新觉罗家的颜面放在眼里,还是……你背后有人授意,故意要与我八爷府为难?」

「你……你血口喷人!」赵德明脸色唰地白了,声音都尖利了起来,「下官秉公执法,岂容你污蔑!」

「秉公执法?」年素言目光骤然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直刺赵德明心底,「好一个秉公执法!那我问你,指认我银号洗钱的人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何时何地,见到何人,以何种方式,将哪一笔赃银存入我汇通银号?账目上哪一笔往来不明,与赃银数额、时间可能对上?这些最基本的案情,赵经历可能答得出?」

「我……」赵德明语塞,他接到的命令只是抓人、封账,制造舆论压力,哪里准备得如此细致?更何况,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构陷!

周围的人群听着年素言条理分明、一句紧似一句的质问,再看赵德明那支支吾吾、汗流浃背的模样,心中的天平已然开始倾斜。

「对啊!抓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我看这官儿就答不上来!」

「别是冤枉好人吧……」

「汇通银号的利息可比别家公道多了……」

议论的风向悄悄变了。

年素言不再看那狼狈的赵经历,目光转向围观的百姓,声音清越,传遍全场:「诸位街坊邻里,我年素言在此立誓,汇通银号行得正,坐得直,绝无任何作奸犯科之举!今日顺天府无端构陷,锁我掌柜,封我账目,无非是有人见我银号生意兴隆,挡了别人的财路,或是见八爷仁德,心生嫉妒,欲除之而后快!」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痛,却又无比坚定:「但我相信,朗朗乾坤,自有公道!皇阿玛圣明烛照,绝不会容忍此等魑魅魍魉之行径!今日之辱,我年素言记下了,汇通银号记下了!他日水落石出,必要这构陷之徒,付出代价!」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不仅将矛头直指幕后黑手(虽未点名,但几乎人人心知肚明是四爷一系),更巧妙地将八阿哥胤禩放在了“仁德”受嫉的位置上,赢得了大量的民间同情。

「侧福晋说得好!」

「我们相信汇通银号!」

「请顺天府放人!」

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声呼应。汇通银号平日利息公道,年前还施粥赠药,积累下的名声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赵德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骑虎难下。抓人容易,可如今事主亲自到场,言辞锋利,民心躁动,若再强行羁押,只怕难以收场。

就在此时,一阵更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名穿着宫内侍卫服饰的骑士护着一辆马车疾驰而至。马车在府衙门前停下,帘子掀开,一名面白无须、身着六品内监服色的太监快步走下。

那太监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年素言身上,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尖细的嗓音响起:「哟,年侧福晋果然在此。杂家奉德妃娘娘口谕,特来传话。」

德妃?

年素言心念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屈膝:「公公请讲。」

那太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娘娘听闻汇通银号之事,言道:‘年侧福晋乃皇子内眷,素来贤德,其名下产业亦多有善举。顺天府办案,需得证据确凿,依法而行,切不可听信片面之词,冤枉好人,寒了京城商贾百姓之心。’娘娘还说,让侧福晋稍安勿躁,清者自清。」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德妃娘娘!四阿哥的生母!她竟然在此刻派人来为年侧福晋说话?虽然话说的委婉,是“不可冤枉好人”,但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这无疑是释放了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德妃,至少是不支持顺天府如此粗暴对待年氏和汇通银号的!

赵德明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德妃娘娘发了话,他哪里还敢硬顶?

年素言心中也是波澜微起。德妃此举,是看在昨日自己应对得体的份上施以援手?还是不愿看到胤禛和胤禩彻底撕破脸,导致局面失控,从而影响到她另一个儿子胤禵?或者,两者皆有。

无论如何,这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

「臣妾,谢德妃娘娘恩典。」年素言朝着皇宫方向深施一礼,然后转向面如土色的赵德明,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赵经历,德妃娘娘的话,你可听清了?既然证据不足,是否可以请张掌柜他们出来了?」

赵德明嘴唇哆嗦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对身后的衙役吼道:「还……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请张掌柜他们出来!」

不多时,汇通银号的张掌柜和两位账房先生被带了出来。三人虽有些惊魂未定,但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东家!」张掌柜见到年素言,激动地就要行礼。

年素言抬手虚扶:「委屈诸位了。账目可曾受损?」

「回东家,他们刚封存,还未及细查。」

「很好。」年素言点头,目光再次扫过赵德明和那些衙役,「今日之事,我汇通银号保留追诉之权。望顺天府日后办案,能多几分谨慎,少几分鲁莽!我们走!」

她不再多言,转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带着张掌柜等人,从容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顺天府衙门,将身后的喧嚣与骚动渐渐抛远。

车内,年素言靠在车壁上,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背后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

这一次,她赌赢了。凭借急智、言辞,以及那一点点来自德妃的、意料之外的运气,暂时化解了这场危机。

但她也知道,经此一事,她与胤禛之间,已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平静。接下来的斗争,只会更加残酷,更加无所不用其极。

「宿主成功化解‘银号危机’,挫败胤禛初步打击。奖励积分300点。胤禛敌意值+10。德妃好感度+5。八阿哥信任度+5。开启隐藏人物‘十四阿哥胤禵’关联度,当前关联度: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胤禵……

年素言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德妃今日的援手,是否也与这位手握兵权的十四阿哥有关?系统提示的关联度,又意味着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必须在这狂风暴雨中,找到那条通往生路,乃至……巅峰的路径。

马车在汇通银号后门停下。年素言刚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另一名心腹丫鬟便急匆匆上前,递上一张素雅的名帖。

「侧福晋,方才十四爷府上派人送来此帖,说是……感谢侧福晋日前对西北将士的捐赠之意,特邀侧福晋明日过府一叙。」

年素言接过名帖,指尖拂过上面铁画银钩的“胤禵”二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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