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净瞎操心。”孟嘉兰笑道。
“妈……也是为了咱们好。”魏大勋习惯性回答。
“行了哥,我能不知道吗?好心归好心,闹心也是真闹心。你帮我压下去那些CP向热搜,还不都是咱妈又给抬起来的?白白烧那个钱。我就算在网上开后宫,那现实里也不能子孙满堂啊。”
于是两人都笑,又胡乱聊一些,最后说到下周孟嘉兰要陪他一起,代替父亲接待的几位政界老人
不少人年纪都不小了,不是官方会谈,一个个有意无意地都让儿女来替自己出席。
"说起来,我觉得赵家那位妹妹人挺好的。"
她说着,散漫地用指尖划过栏杆上的锈迹,"年轻俏丽的学霸,会弹肖邦,上周还问我你喜欢哪种领带夹。"
魏大勋握住栏杆的手指猛然一用力,指节发白,力道大得让铁锈都落下,沾上了他私人订制衬衫的袖口。
游轮的探照灯扫过,她看清他眼底绯色,像红酒泼洒般蔓延开。
"嘉兰。"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这样。"
江水在脚下翻涌,远处传来汽笛的长鸣,像一声无望的叹息。
"哥。"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替他整理歪斜的领带,"你知道的,我永远是你的妹妹,胜似血脉相连。"
羊绒流苏扫过他的胸口,"但你不必只是……哥哥。"
魏大勋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忽然抬手,却在即将触到她手腕时转向,最终只是摘下了沾在她袖口的一粒铁锈。
"公司最近在谈北欧的项目。"他转身面向江面,声音恢复了平静,"我可能要去很久。"
孟嘉兰忽然笑了。她太了解这种逃避了,就像小时候他弄坏她的八音盒之后,说要出国留学那样幼稚的“威胁”。"
那记得给我带极光玻璃球。"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就像十二岁那年答应过我的。"
"嘉兰。"他最终只是这样唤她,尾音消散在游轮的鸣笛声中。
江水在脚下呜咽。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
"你还小。"他重新面向江面,指节在栏杆上收紧,"爸妈年纪大了,我……"袖口下的腕骨嶙峋地凸起,"公司的事太多,就算结婚也是耽误别人。而且还要平白对付太多应酬,还有……"
他最终还是住嘴了。面对的人聪明如孟嘉兰,这些推辞都太苍白。
何况撒谎者是她哥哥,是她最了解的人。
夜风卷起他的衣领,露出后颈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十六岁岁学骑马受惊时,他拦在失控的马前留下的。
"等哪天你玩够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收心了。"
“那我也收心。”孟嘉兰忽然伸手,替他抚平翻飞的衣领。
指尖擦过他后颈的疤痕,感受到那里细微的颤抖。
“天晚了,我们回家吧。”
最终,魏大勋败下阵来。
孟嘉兰开着她那辆法拉利,目光扫过后视镜,发现副驾驶上的人一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