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起灵按住后背的瞬间,苏晚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撞碎在他怀里。远处的烤饼香气混着月光的清辉漫过来,他身上的药味突然变得很淡,只剩下种让人安心的、属于他的气息。
“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吴邪举着个烤得金黄的饼子冲这边喊,“再不来,最后一个就被小花抢了!”
张起灵这才松开手,耳尖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苏晚连忙退开半步,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却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揣了颗小太阳。
“走吧。”他率先迈步,黑金古刀在地上拖出轻微的声响,步伐却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等她。
苏晚快步跟上,路过石壁时,不小心碰掉了挂在上面的骨笛。骨笛落地的瞬间,突然发出阵清亮的鸣响,月光顺着笛孔钻进去,在地上投出串跳动的音符,像某种古老的密码。
“这笛子……”张起灵弯腰捡起骨笛,指尖抚过上面的血色纹路,“有反应。”
骨笛在他掌心微微发烫,纹路里的血色竟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与他后颈的蛇鳞产生了共鸣,鳞片泛着淡淡的红光,像两团相呼应的火焰。
“共生咒的余韵。”解雨臣咬着烤饼走过来,眼神在骨笛和张起灵的蛇鳞间转了圈,“看来这笛子不仅是巫女的信物,还是你们俩的‘共鸣器’。”
吴邪凑过来想摸摸骨笛,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嘿,还认主呢!”
张起灵把骨笛递给苏晚,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感觉到一阵微麻的痒。骨笛在苏晚掌心安静下来,血色纹路却亮得更明显,映着她的手腕,与玉镯的绿光交织成淡淡的光晕。
“它好像在说什么。”苏晚把骨笛凑到唇边,犹豫着要不要吹响。
“别吹。”张起灵按住她的手,黑眸里闪过一丝警惕,“西王母宫的机关大多靠声控,这笛子的音色特殊,可能会触发陷阱。”
苏晚点点头,把骨笛收好,却忍不住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总觉得,这笛子藏着比共生咒更古老的秘密,或许和初代守陵人与巫女的约定有关。
夜深时,吴邪和解雨臣已经靠在火堆旁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苏晚却毫无睡意,抱着膝盖坐在石壁前,看着跳跃的火苗发呆。
张起灵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苏晚凑近一看,竟是幅简易的地图,上面标着通往青铜门的路线,还有几个用符号标注的陷阱点。
“明天从这条路走。”他指着其中一条线,“避开流沙区和蛇母巢,能快半天。”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他刚才在井底替她别碎发的样子,心里一动:“张起灵,你以前……也这样护过别人吗?”
他画地图的手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有。”
“那我是第一个?”苏晚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像只小心翼翼伸出爪子的猫。
张起灵转头看她,黑眸里映着跳动的火光,亮得惊人。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雕着只小小的蛇,蛇眼处嵌着点朱砂,像滴凝固的血。
“这是……”
“守陵人的信物。”他的声音很轻,“初代传下来的,说要交给……想共度余生的人。”
苏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突然发热。她接过玉佩,红绳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让她想哭。
原来那些藏在沉默里的温柔,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都藏在这样的细节里——是替你挡刀时的毫不犹豫,是分你碗里红枣时的自然,是把传了千年的信物,轻轻放在你手心的郑重。
骨笛在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为这个夜晚,这个约定,发出无声的共鸣。苏晚握紧玉佩,看着张起灵重新低下头画地图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前路有再多陷阱,再多未知,只要身边有他,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月光穿过断墙的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盖了层温柔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