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的海底宫殿藏在百米深的海沟里,飞艇的抗压外壳在水压下发出轻微的嗡鸣。透过舷窗望去,宫殿的轮廓在探照灯下若隐若现,珊瑚缠着断柱,鱼群从残破的拱门里游过,像穿梭在时光的缝隙里。
“比古籍里画的壮观十倍!”婷婷举着防水相机,镜头追着一群发光的水母,“你们看那些壁画,好像在讲亚特兰蒂斯人如何操控洋流。”
扶幽的探测仪贴在舱壁上,屏幕上的波纹忽明忽暗:“水、水下有能量屏障,需要用绿洲神殿的泉水才能打开!”
多多从背包里取出装泉水的玻璃瓶,瓶身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唐晓翼已经穿好了潜水服,正检查氧气瓶:“我和你下去,虎鲨和婷婷守着飞艇,扶幽准备好应急装置。”
海底的能见度比想象中高,阳光透过海水,在宫殿的白玉台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多多握紧玻璃瓶,跟着唐晓翼穿过能量屏障——屏障像层薄薄的水膜,触到泉水的瞬间就泛起涟漪,让出一条通道。
主殿的穹顶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中央的石台,上面放着个铜制罗盘,指针却指向各个方向,像被无数股洋流牵引着。
“是‘洋流之心’。”唐晓翼拂去罗盘上的海藻,“传说能指引人找到世界上任何一片海域,包括消失的岛屿。”
多多刚要伸手碰,罗盘突然旋转起来,殿内的海水跟着涌动,壁画上的图案活了过来——亚特兰蒂斯人在海啸中举着罗盘祈祷,洋流突然调转方向,将岛屿托出海面。
“原来它能平息海啸。”多多的声音被潜水服过滤得有些闷,“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晓翼指着壁画角落的小字:“说……亚特兰蒂斯人觉得它太危险,才把它封印在海底,只有‘心怀大海的人’才能唤醒它。”
罗盘的旋转渐渐慢下来,指针最终停在两个方向——一个指向北极冰原,一个指向浮空城。多多忽然明白,所谓“心怀大海”,不是征服,是牵挂,是记得那些曾并肩看过的浪涛。
他摘下潜水头盔,任凭海水漫过脸颊,唐晓翼也跟着摘下头盔,两人的呼吸在水中交融成细小的气泡。
“回去吧。”多多笑了,眼里的水光比夜明珠还亮,“虎鲨该急了。”
回到飞艇时,虎鲨果然正对着探测仪转圈:“你们再不回来,我就下去捞人了!”婷婷手里的笔记本已经画满了洋流示意图,扶幽则在调试新发明的“水下通讯器”。
飞艇升出海面时,多多回头望了眼海底宫殿,夜明珠的光还在深海里闪烁,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接下来去哪?”虎鲨啃着新补给的肉干,含糊不清地问。
唐晓翼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从宫殿带回来的海螺,海螺里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去冰岛。”
“冰岛?”多多愣住。
“看极光。”唐晓翼的语气很自然,像在说“明天会下雨”,“你八岁时说没看够的。”
多多的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唐晓翼塞给他荧光石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原来有些承诺,早在时光里生了根。
飞艇朝着北极圈飞去,舱内的气氛格外轻快。虎鲨在查冰岛的美食,婷婷在整理极光的摄影攻略,扶幽的探测仪正模拟极光的光谱。多多靠在唐晓翼身边,看着窗外掠过的云层,忽然觉得,冒险的终点或许不是找到多少秘境,而是终于能和身边的人,去赴一场迟到了很久的约定。
海螺里的海浪声轻轻响着,像在为他们伴奏。冰岛的极光还在等着,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翻涌的洋流里,在闪烁的星光下,在每一个被认真珍藏的瞬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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