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极光比想象中更盛大。绿色的光带在夜空里舒展，像神明挥舞的绸缎，偶尔有紫色的光斑窜出来，在冰原上投下流动的影子。虎鲨举着相机，手冻得发僵却不肯放下：“我的天！比肉干还让人挪不开眼！”
婷婷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睫毛上结着细霜，声音却带着雀跃：“古籍上说，看到极光的人会被祝福，愿望会成真呢。”
扶幽的探测仪正对着极光分析，屏幕上的数据流像跳动的星火：“极、极光的能量场和浮空城的魔法核很像……好温暖。”
多多和唐晓翼并肩站在雪地里，没说话，只是望着极光发呆。雪花落在他们的发梢，很快化成水珠，却没人在意。
“你八岁那年，看到的极光就是这样吗？”唐晓翼忽然开口，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
多多想了想，笑了：“没这么亮，那天有云。而且你非说极光里藏着冰精灵，吓得我攥着你的衣角不敢松手。”
“那是骗你的。”唐晓翼也笑了，“谁让你总跟在我身后，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你还把荧光石塞给我。”多多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里。
唐晓翼的动作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多多手里——是块打磨光滑的冰岛水晶，里面裹着一小撮星砂，正是从北极冰原带回来的那种。
“这个比荧光石亮。”他别过脸，耳根在极光下泛着淡淡的红。
多多握紧水晶，冰凉的石头被掌心的温度捂热。极光在他们头顶变幻着形状，像在为这两个别扭的少年披上光的披风。
虎鲨在远处喊：“快来！我拍到极光里有我们的影子！”
屏幕上的照片里，五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冰原上，背后是铺开的极光，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婷婷笑着按下保存键：“这张要放在博物馆的第一张。”
“博物馆？”扶幽愣了愣。
“多多说的，”唐晓翼接过话，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等我们老了，就把这些都放进去，让后来的人知道，有群笨蛋冒险队，把全世界的秘境都闯了个遍。”
“谁笨蛋了！”多多反驳，却把水晶揣进贴身的口袋，和那枚引路者徽章放在一起。
离开冰岛时，飞艇的舷窗上结了层薄冰，虎鲨用手指画着歪歪扭扭的极光，婷婷在笔记本上写下“冰岛·极光·约定”，扶幽的探测仪还在播放极光的能量波动，像首温柔的歌。
多多靠在窗边，看着冰岛的冰原渐渐缩小，唐晓翼在他身边坐下，递过来一杯热可可，还是加了蜂蜜的那种。
“下一个秘境，想去哪？”
多多抿了口热可可，暖意在喉咙里散开：“你说呢？”
唐晓翼笑了，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窗外——飞艇正朝着浮空城的方向飞去，罗盘的指针稳稳地指着家的方向。
或许冒险的意义，从来不是抵达某个终点，而是在路上找到能并肩看极光的人，是把“下次一定”变成“现在就去”，是让那些藏在心底的约定，在时光里开出花来。
极光的余晖还在天边闪烁，像在说“未完待续”。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片飞过的云层里，在每一次相视而笑的默契里，在往后无数个，有彼此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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