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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卫珩捏着沈未晞下巴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下细微的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寒冰，没有丝毫屈服。

“试试看？”卫珩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他俯身逼近，玄色的衣袍几乎将她完全笼罩，那冷冽的檀香混合着地牢的霉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你以为，凭你这点硬气，能扛得住卫府地牢的七十二道刑罚？”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扫过她苍白的脸，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干裂、却依旧倔强紧抿的唇瓣上，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曾擦净的血迹，是他昨夜留下的印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另一种更加阴暗的冲动，在他心底交织。

沈未晞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无声的、最大的抗拒。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了。

这彻底的漠视，比任何尖利的反驳更让卫珩怒火中烧。他猛地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攥住她受伤的那边手腕。

“呃……”剧痛传来，沈未晞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额角瞬间沁出冷汗。那是被墨离掌风扫中、又被卫珩内力震伤的地方。

听到她的痛哼，卫珩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松了一瞬，但随即攥得更紧，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腕骨捏碎。“疼？”他冷笑，“这不过是开始。”

他盯着她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那股暴戾的情绪却在喧嚣中裂开了一道缝隙。他想起她修复古画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在荷花池边“惊慌失措”的眼泪，想起她捧着“星月图”时那带着怯怯期待的眼神……那些画面与眼前这个苍白、狼狈、却眼神冰冷的女子重叠在一起，混乱不堪。

他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是口供？是屈服？还是……

“说话！”他低吼一声，另一只手重重砸在她耳边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壁的碎屑簌簌落下。

沈未晞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睫毛一颤，却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将下唇咬得更紧，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卫珩的理智。他从未如此失控，也从未有人能让他感到如此……无力。哪怕面对朝堂上最狡诈的政敌，边境最凶悍的敌人，他也能冷静布局，一击必杀。可对这个女人，他那些掌控一切的手段，似乎都失了效。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坚硬得无法摧毁。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混合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猛地低下头，再次攫取了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惩罚和掠夺，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啃噬和探索，试图撬开她那紧闭的牙关，闯入那片拒绝他的领地，找到一丝她并非全然冰冷的证据。

沈未晞浑身僵硬，屈辱的泪水终于冲破防线，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混入两人交缠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中。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