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战于野

一、拂晓·丹陛

晨雾尚未散尽，金銮殿的丹陛上，寒光与晨光交织。月离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眉心那道刀疤在破晓的微光中泛着狰狞的红，他手中长刀直指李夜寒，嘶吼声震得殿角铜铃作响：“当年若不是你抢了嫡子名分，这龙椅怎会轮得到你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李夜寒扶着苏瑶的手臂，胸口箭伤虽仍刺痛，却挺直了脊背。他缓缓抬手，露出耳后月牙形疤痕，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名分从来不是抢来的，是民心捧出来的。你勾结影卫、屠戮百姓，早已失了天下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月离已挥刀扑来，刀风裹挟着杀意直逼李夜寒面门。苏瑶横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她借力后跃，将李夜寒护在身后。玄鸟旧部与百姓们见状，立刻涌上前，将月离的心腹团团围住，刀剑碰撞声、嘶吼声瞬间填满整个皇宫。

月离被苏瑶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高高举起：“影卫何在？！”藏在殿柱后的影卫瞬间涌出，黑色衣袍如潮水般淹没了前排的百姓，鲜血顺着丹陛的石阶蜿蜒而下，染红了汉白玉。

二、辰时·太液池

太液池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却映着岸边惨烈的厮杀。萧辰虽双目失明，却凭听觉精准挥刀，每一次劈砍都直中影卫要害。他的长刀上早已沾满鲜血，刀刃因反复劈砍而卷了边，手臂也因脱力而微微颤抖，却仍死死守住池边的石桥——那是通往冷宫的唯一要道，而冷宫中，还关着被毒哑的长公主李知薇。

“萧大人，影卫太多了，我们快撑不住了！”一名玄鸟旧部嘶吼着，话音刚落，便被影卫的弯刀刺穿胸膛，倒在血泊中。萧辰心中一痛，却愈发坚定：“守住石桥！长公主知道影卫的秘密，绝不能让她落入月离手中！”

就在这时，冷宫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宫门被炸开，李知薇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手中却紧紧攥着一卷泛黄的绢布——那是先帝留下的影卫花名册，她被关在冷宫时，偷偷藏在床板下。

萧辰听到脚步声，立刻循着声音上前，扶住李知薇：“公主，快跟我走！”李知薇点点头，将花名册塞进萧辰手中，然后转身扑向追来的影卫，用身体挡住了刺向萧辰的刀，鲜血溅在萧辰的青衣上，滚烫而刺眼。

三、巳时·国库

国库的大门被铁链牢牢锁住，月离的心腹正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搬上马车——他们知道大势已去，想带着钱财逃离皇城。苏瑶带着玄鸟旧部赶到时，马车已装满了珠宝，车夫正扬鞭准备出发。

“想走？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苏瑶纵身跃起，一剑斩断马车的缰绳，然后翻身落在马车上，剑尖直指为首的心腹。那心腹吓得魂飞魄散，举起刀想要反抗，却被苏瑶一剑刺穿咽喉，尸体从马车上滚落。

其他心腹见状，纷纷扔下珠宝，四散逃窜。玄鸟旧部立刻追上去，将他们一一擒获。苏瑶站在马车上，看着满箱的金银珠宝，眼中满是冷意：“这些钱财，本是百姓的赋税，却被你们用来谋逆作乱。今日，我便将它们还给百姓！”

她下令将珠宝分发给皇城的百姓，百姓们捧着珠宝，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皇后英明”。欢呼声传遍整个皇城，也传到了正在与影卫厮杀的李夜寒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明白，民心已归，这场战争，他们赢定了。

四、午时·钟楼

钟楼的钟声早已停止，月离被李夜寒逼到了钟楼顶层。他背靠钟楼的铜钟，手中的长刀上满是缺口，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龙袍，看起来狼狈不堪。

“李夜寒，你别得意！”月离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影卫的最后一处据点，藏着足以炸毁整个皇城的炸药！只要我点燃炸药，你、苏瑶，还有这满城的百姓，都会陪我一起下地狱！”

李夜寒心中一紧，他知道月离说得是真的——影卫做事向来狠辣，定会留下后手。他缓缓上前，试图稳住月离：“你已经输了，何必拉着这么多人陪葬？只要你说出炸药的位置，朕可以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月离嗤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我从出生起，就活在你的阴影下，如今输了，也绝不会苟活！”他突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绑在铜钟上的炸药引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瑶从钟楼的窗户跃入，一剑斩断了炸药引线。然后她转身，剑尖抵在月离的咽喉上：“月离，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月离看着苏瑶，眼中满是不甘，却再也无力反抗。李夜寒走上前，下令将月离押入天牢，然后紧紧握住苏瑶的手：“还好你来了。”苏瑶回握他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我说过，会陪你一起守护这天下。”

五、未时·天牢

天牢内，月离被铁链锁在石柱上，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苏瑶拿着影卫花名册，走到他面前：“影卫的最后一处据点在哪里？炸药藏在什么地方？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月离抬起头，看着苏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炸药的位置。因为……炸药就在你们脚下。”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天牢的地基下，埋满了炸药，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天牢都会被炸成废墟！”

苏瑶心中一震，立刻下令疏散天牢的守卫和囚犯。然后她转身，剑尖抵在月离的咽喉上：“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们吗？就算天牢被炸，我们也能逃出去。而你，只会死得更惨。”

月离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苏瑶竟如此果决。他看着苏瑶，眼中满是绝望，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炸药藏在天牢西侧的密室里，引线连接着我手中的令牌。只要令牌被毁，炸药就不会爆炸。”

苏瑶按照月离所说的位置，找到了炸药和令牌，然后将令牌毁去。她看着满室的炸药，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六、申时·皇宫广场

皇宫广场上，百姓们齐聚一堂，李夜寒和苏瑶站在高台上，接受百姓们的朝拜。李夜寒手持影卫花名册，声音洪亮：“影卫作乱，危害社稷，今日朕已将其全部剿灭。从今往后，朕会整顿朝纲，轻徭薄赋，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皇后万岁”。欢呼声震耳欲聋，传遍整个皇城。苏瑶站在李夜寒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苏家的冤屈得以昭雪，天下得以太平，这一切，都值了。

就在这时，萧辰捧着长公主的尸体，走到高台上。李夜寒看着李知薇的尸体，眼中满是复杂——她虽犯了谋逆之罪，却也为揭穿影卫的秘密而死。他下令将李知薇以公主之礼安葬，然后对萧辰说：“萧辰，你护驾有功，朕封你为镇国将军，统领玄鸟旧部，守护皇城。”

萧辰躬身行礼：“臣谢陛下恩典。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七、酉时·御花园

御花园的夕阳格外美丽，将天空染成一片金黄。李夜寒和苏瑶并肩走在小径上，手中牵着彼此的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夜寒，”苏瑶停下脚步，看着李夜寒，眼中满是温柔，“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对吗？”

李夜寒将苏瑶拥入怀中，声音坚定：“对，再也不会分开了。从今往后，朕的江山，就是你的江山；朕的子民，就是你的子民。我们一起守护这天下，一起看遍这世间的繁华。”

苏瑶靠在李夜寒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满是幸福。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要永远定格在这美好的瞬间。

八、亥时·御书房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李夜寒看着案上的奏折，眉头微微皱起——影卫虽已剿灭，但皇城的重建、百姓的安抚，还有朝堂的整顿，都需要时间。苏瑶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递到李夜寒手中：“别太操劳了，身体要紧。”

李夜寒接过热茶，握住苏瑶的手：“有你在，朕就不怕。”他顿了顿，看着苏瑶，眼中满是期待，“苏瑶，等皇城安定下来，朕想重新举办一场婚礼，以天下为聘，娶你为后。”

苏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用力点头：“好。我等你。”

御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映着两人幸福的笑容。这场龙战于野的风波，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太平盛世中，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