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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崩坏的序曲

咒回:重置与救赎之书

2018年10月31日,夜晚的涩谷,化作了咒术师与诅咒的炼狱。

通讯彻底中断前,最后传入后方指挥中心的是五条悟冷静却带着肃杀之意的声音:“确认特级咒灵复数,诅咒师集团介入,大量改造人及普通人被困。展开‘帐’……计划有变,执行最高应对方案。”

然后,便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星野晴坐在充斥着警报声和混乱呼喊的临时指挥车内,面前的多块屏幕雪花闪烁,咒力监测仪的指针疯狂摇摆后归于不祥的平静。她紧握着冰冷的通讯器,指关节泛白,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开始了。命运的巨轮正沿着既定的轨道,碾压而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心象回廊】的感知范围扩张到极限。无数混乱、恐惧、痛苦、绝望的情绪如同海啸般从涩谷方向涌来,冲击着她的精神壁垒。她咬紧牙关,过滤着这些杂音,试图从中捕捉到那些熟悉的气息。

伏黑惠的坚韧与决绝,虎杖悠仁的愤怒与挣扎,钉崎野蔷薇的锐利与不屈,七海建人的冷静与坚守……还有,那属于夏油杰(羂索)的、充满恶意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嘲弄,以及真人、漏瑚等特级咒灵那纯粹而扭曲的负面能量。

她“看”到伏黑惠在复杂的领域与咒灵海中艰难穿梭,试图救援被困的民众;“看”到虎杖悠仁与改造人以及特级咒灵惨烈搏杀,宿傩的气息几次濒临爆发边缘;“看”到钉崎野蔷薇在绝境中依然挥动着锤子,咒力如同燃烧的火焰;“看”到七海建人依据她提供的地图,有效地组织着小股幸存者转移,但消耗巨大,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

每一个瞬间,都有生命在消逝。每一个抉择,都伴随着牺牲。

星野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和眩晕,情感的同步让她仿佛亲身经历着那片战场上的每一份痛苦。但她不能倒下。她是后方唯一的,能够以这种特殊方式“俯瞰”全局的人。

她拿起备用的、依靠咒力维持的短程通讯符,将过滤后的关键信息,以最简洁的方式,传递给在外部待命、试图突入的伊地知洁高以及其他辅助监督。

“B5区伏黑惠需要支援,三点钟方向有大量低级咒灵聚集。”

“虎杖悠仁位置确认,正在与特级咒灵‘真人’交战,情绪极度不稳,需远程策应,分散压力。”

“七海建人小组沿预定路线C撤离中,后方有咒灵追踪,请求路径清理。”

她的指令精准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在混乱的战场上开了全图视野。伊地知等人虽然震惊,但基于对星野之前表现的信任,毫不犹豫地执行着她的调度。

这微小的、局部的优势,如同在汹涌的洪流中投下几颗石子,虽然无法改变大局,却确实地让几个原本可能牺牲的咒术师得以喘息,让几支被困的小队找到了生路。

然而,星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序曲。真正的核心,那个决定性的战场,在地下五层——五条悟与特级咒灵、诅咒师的决战之地。

她无法感知到那里的具体情况。【回响之书】的灼热感达到了顶峰,警告着她那里因果的扭曲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目前能够窥探的极限。她只能徒劳地“注视”着那个方向,感受着那里传来的、仿佛能撕裂空间的恐怖咒力碰撞,以及……那股针对五条悟的、阴冷而执着的封印之力,正在缓缓收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整个世界规则都被强行改写的悸动,从地下深处传来!

【回响之书】在星野体内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灼痛感瞬间达到了顶点!

星野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如纸。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无比强大的、与她有着深刻情感联结的存在,被硬生生地从这个世界“剥离”了出去!

因果的线,在那一刻,被粗暴地剪断了。

五条悟……被封印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那源自灵魂深处的、仿佛被剜去一块的空洞与冰冷,依然让星野几乎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最强,陨落。

崩坏的序曲,奏响了最绝望的音符。真正的黑暗时代,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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