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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黎明的代价

咒回:重置与救赎之书

涩谷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幸存者们撤离至京都咒术高专设立的临时据点。压抑的悲恸与劫后余生的茫然弥漫在空气中,失去师长、同伴的伤痛啃噬着每一个人的心。

星野晴被安排在一间静室中休息。她蜷缩在床角,用厚厚的毯子包裹住自己,却依然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涩谷战场上感受到的无数痛苦、绝望与死亡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她的灵魂。五条悟被封印时那因果断裂的恐怖触感,更是让她精神核心受到了重创。

【回响之书】变得异常沉寂,仿佛也因过度承载了扭曲的因果而陷入了休眠。脖颈后的咒纹不再灼热,反而传来一种空洞的刺痛感。

代价。这就是干涉巨大历史事件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门被轻轻敲响。没等她回应,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家入硝子,她嘴里叼着烟,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的治疗。

硝子走到床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搭在星野的额头上,温和的、带着治愈效果的咒力缓缓注入。这股力量并非治疗肉体的损伤,而是试图抚平她那过度透支、千疮百孔的精神。

“你的灵魂……损耗很严重。”硝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比在战场上拼杀的那些小子们伤得更深。”她看着星野那双失去了往日神采、只剩下疲惫与空洞的灰紫色眼眸,叹了口气,“看到太多,感受到太多,也是一种诅咒。”

星野闭上眼,感受着那微弱的治愈力量,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灵魂层面的创伤,即便是硝子,也无法轻易治愈。

硝子离开后,静室再次恢复了寂静。但没过多久,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这一次,是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三人身上都缠着绷带,脸上带着伤,但眼神却已经重新凝聚起光芒。他们默默地走进来,坐在星野床边的地板上,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终还是虎杖打破了沉默,他声音低沉:“星野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指挥,我们可能……”他说不下去,用力握紧了拳头。

伏黑惠抬起头,碧绿的眼眸看向星野,里面是复杂的情绪:“你提前就知道,对吗?知道会变成这样?”他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星野没有否认,也无法详细解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知道一部分。”

钉崎野蔷薇猛地捶了一下地板,眼眶发红:“可恶!既然知道,为什么……”她的话没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是无法凭借个人力量阻止的。连五条老师都……

“我们能活下来,多亏了你。”伏黑惠接过了话,语气坚定,“这就够了。活着,就还有希望。”

他的话,代表了所有幸存者的心声。星野看着眼前这三个在绝境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少年少女,看着他们眼中那不曾熄灭的火焰,冰冷的心湖似乎注入了一丝暖流。

这时,静室的门第三次被推开。七海建人站在门口,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伤势不轻,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冷静如初。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年轻人,最后落在星野身上。

“星野监督,”他开口,语气是一贯的沉稳,“后续的统计和报告工作已经开始。你提供的情报和战术建议,被证明是有效的,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伤亡。高层……对此有所关注。”

他的话语很含蓄,但星野明白其中的含义。她在这场灾难中展现出的、近乎预知的能力,已经引起了上层的注意。这既是认可,也可能带来新的麻烦。

“我明白了,谢谢您,七海先生。”星野轻声回应。

七海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同伴的探望和肯定,像是一剂温和的良药,暂时缓解了星野精神上的剧痛。她知道,她不能一直沉溺在创伤中。五条悟被封印,但战斗远未结束。羂索的计划才刚刚展开,更多的危机还在后面。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掀开毯子。身体依旧虚弱,灵魂依旧刺痛,但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刺破云层,照耀着劫后余生的大地,也照亮了她苍白却决绝的侧脸。

黎明的到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活着的人,必须背负着逝者的遗志,继续前行。

她的【回响之书】虽然沉寂,但并未消失。她与众多角色建立的羁绊,在涩谷的烈火中得到了淬炼,变得更加牢固。她前期布下的所有棋子,都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证明了她的道路是正确的。

接下来,她要利用这用巨大代价换来的、略微偏向己方的棋盘,在这没有五条悟的、更加残酷黑暗的时代里,继续她的救赎之路。

风暴暂时过去,但蝴蝶的翅膀,仍将继续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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