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旋律

返程的航班在晨光中平稳飞行。黄子弘凡靠着舷窗，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一段节奏——那是林柚前天晚上发来的钢琴旋律的变奏。三天不长，但思念却像藤蔓，在分离的每一刻悄然疯长。

他想起昨晚视频里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想起她说“等你回来”时轻柔却坚定的语气，想起她低头浅笑时睫毛垂下的弧度。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比任何一首歌都更让他心动。

助理在一旁整理着行程表，忍不住打趣：“黄子哥，这次回来状态不一样了啊。以前出差回来都是累得不想说话，今天怎么感觉…容光焕发？”

黄子弘凡收回望向云海的视线，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有吗？”

“特别有。”助理肯定地点头，“而且你一路上都在哼歌，是新专辑的曲子？”

“不是。”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是别人写给我的。”

飞机落地时刚好是上午十点。打开手机，林柚的消息已经等在锁屏界面——是一张阳光透过她家窗户洒在钢琴上的照片，配文很简单：“今天天气很好。”

他的心瞬间柔软得像云朵。快速回复了落地报平安的消息后，他转头对助理说：“今天下午的所有安排都帮我推掉。”

“可是晚上还有个媒体专访…”

“推到明天。”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车子驶向公寓的路上，他让司机绕道去了城西那家他常去的花店。不是常见的玫瑰或百合，他选了一束淡紫色的鸢尾，配着几枝清新的绿铃草——像她，优雅中带着独特的清冷气质。

抱着花束站在她家门口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紧张。三天不见，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林柚站在门后，穿着简单的米色家居服，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看到他手里的花，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笑了：“这么正式？”

“总觉得该有点仪式感。”他把花递过去，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脸上流连，“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她接过花束，低头轻嗅，侧脸在鸢尾的映衬下格外柔和。

跟着她走进客厅，黄子弘凡一眼就看到了唱机上放着的那张白色封套的黑胶唱片。唱针正轻轻搭在唱片边缘，仿佛在等待什么。

“要听吗？”她问，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摇摇头，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先听我弹。”

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流淌出的正是她发来的那段旋律，但被他做了巧妙的改编——原本忧伤的小调变得明亮温暖，中间穿插了几个俏皮的变奏，像是在诉说这三天里所有想说又没说完的话。

林柚抱着花束站在钢琴旁，安静地听着。阳光透过窗户，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也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金边。

一曲终了，他抬起头看她：“怎么样？”

“第二小节的转调很大胆，”她专业地点评道，眼里却盈满笑意，“但是…很好听。”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三天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变得具体而汹涌。他轻轻接过她怀里的花束放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这三天，我每次听到你发来的那段旋律，就会想起你弹琴时的样子。”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刚刚弹完琴的微微喘息，“然后在想，要是能在你身边听你弹琴，该多好。”

林柚感觉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微微发烫。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的情感浓烈得让她心悸。

“现在你在了。”她轻声说。

这句话像是一个许可。他缓缓靠近，这次没有再停下。

当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时，林柚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很轻很柔的吻，带着鸢尾的淡淡香气和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像一首温柔的前奏，小心翼翼地开启着新的乐章。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黄子弘凡的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问：“现在，我们算是…在交往了吗？”

林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和一点点不安的期待。她忽然想起周周说的“温水煮青蛙”，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算的话，”她故意顿了顿，感受到他瞬间收紧的手，才慢悠悠地说，“那我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不行。”他立刻反驳，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像个害怕玩具被抢走的孩子，“说出去的话就像唱出去的歌，不能收回。”

阳光暖暖地洒满客厅，唱机上的唱片还在静静等待。但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拥抱更让人安心。分别让重逢变得珍贵，而确认彼此心意的这一刻，比任何完美的演奏都更动人心弦。

黄子弘凡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柚，感觉心里某个空缺的位置终于被填满。

他找到了他的频率，而现在，他们正在谱写属于彼此的、独一无二的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