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合作”

三天后的早晨，林柚给黄子弘凡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林柚】：我考虑好了，要担任你的巡演声乐指导。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排练的间隙。

“真的吗？”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还有一丝不确定，“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我从来不在专业的事情上开玩笑。”林柚站在书架前，手指轻轻拂过一排声乐理论书籍，“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在工作中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第二，我的建议你可以不采纳，但必须认真考虑。”

“这条不用你说，”他轻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第三...”林柚顿了顿，“在团队面前，我们保持适当的距离。”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他温和的回应：“好，都听你的。那...今天下午能来排练厅吗？团队都想见见你。”

“……行吧”

下午两点，林柚准时出现在黄子弘凡工作室的排练厅。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黄子弘凡正在和乐队合练，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额发被汗水微微打湿。

音乐总监先看见了她，示意乐队暂停。黄子弘凡转过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收敛了过于外露的情绪，只是朝她微微点头：“林老师，你来了。”

他的克制让林柚感到安心。她走过去，和团队成员一一打过招呼。大家对她并不陌生——这段时间黄子弘凡音乐上的进步有目共睹，都知道背后有位“神秘指导”。

“刚才那段，”林柚开门见山，指向谱架，“第二个转音可以更干脆些，现在有点拖沓。”

乐队成员们略显惊讶地交换眼神，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婉的老师一上来就如此直接。

黄子弘凡却立刻点头：“我也觉得这里不对劲。再来一遍？”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林柚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她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瑕疵，从和声的平衡到节奏的稳定性，从情感的表达到气息的运用。她的建议专业而精准，往往一针见血。

黄子弘凡配合得极其认真，每一个建议都仔细尝试。偶尔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会偷偷朝她眨眨眼，换来她一个无奈的浅笑。

休息间隙，他递给她一瓶水，趁没人注意时低声说：“林老师好严格。”

“现在知道后悔了？”林柚拧开瓶盖。

“怎么会，”他的眼神温柔，“你认真的样子特别迷人。”

音乐总监走过来，由衷地称赞：“林老师，难怪子弘这段时间进步这么大。刚才那几个建议，简直说到点子上了。”

林柚谦虚地笑了笑：“是他自己悟性好。”

“那接下来这段时间要麻烦您多费心了。”总监说着，又转向黄子弘凡，“特别是你那些即兴发挥，终于有人能管得住你了。”

黄子弘凡挑眉：“我的即兴不好吗？”

“好，但未必每次都合适。”林柚接话，“就像上周那场商演，最后那个高音的处理就过于随意了。”

他惊讶地看着她：“你看了那场演出？”

林柚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轻咳一声：“周周发我的视频。”

他了然地笑了，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

排练继续。当黄子弘凡唱到《溯》的副歌部分时，林柚轻轻抬手示意暂停。

“这里，”她走到他面前，“‘心跳只与你的共鸣’这一句，你的处理太外放了。”

他若有所思：“你觉得应该...”

“收着点。”林柚示范了一个更内敛的唱法，“有时候，克制的情感更有力量。”

他试着按照她的建议唱了一遍，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乐队成员们都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明白了。”他看着她，眼神深邃，“有些情感，确实不需要那么大声地说出来。”

只有林柚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在众人面前，他们只是音乐上的合作者；但在音乐的共鸣中，他们分享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密码。

排练结束时已是傍晚。黄子弘凡被工作人员围住讨论后续安排，林柚收拾好东西，朝他做了个“先走”的手势。

他点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晚上见。”

走出排练厅，夕阳正好。林柚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忽然觉得，工作和感情也许并不一定要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