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颈与教学

巡演排练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一周，林柚已经完全融入了黄子弘凡的团队。她的专业和严谨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而她与黄子弘凡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成了团队内部一个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却都体贴地保持着职业距离。

这天下午，林柚正在排练厅指导黄子弘凡处理一首快歌的呼吸节奏，她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微微蹙眉——是李薇，那个曾在赛前崩溃的学生。

她对黄子弘凡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角落接起电话。

“林老师…”李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还是不行。复试的曲目，我完全找不到感觉…”

林柚的心沉了一下。全国青年歌手大赛的复试就在下周，李薇是她最看好的学生之一，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再次被心魔困住。

“别急，慢慢说。”她放柔声音，“具体是哪首曲子出了问题？”

“是《为艺术，为爱情》…那个高音，我怎么也上不去，一唱到那里就害怕…”李薇的声音充满绝望，“林老师，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

林柚握紧手机，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排练厅中央的黄子弘凡。他正耐心地与乐队沟通着某个细节，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专注而坚定。曾几何时，他也曾在专业的道路上迷茫过。

“李薇，听着，”林柚的声音沉稳有力，“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是自我怀疑。今晚七点，你来琴房找我，我们当面解决这个问题。”

挂断电话，她发现黄子弘凡正关切地看着她。

“学生的事？”他走过来，低声问。

林柚点点头：“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大赛在即，又遇到瓶颈了。”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得真诚。

林柚看着他，忽然灵光一现：“也许…真的需要。但不是现在。”

她走回排练厅中央，拍了拍手：“各位，今天的排练可能需要提前结束。我这边有个紧急的教学任务。”

团队表示理解，开始收拾器材。黄子弘凡凑近她，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林柚摇摇头，“你先和团队把明天的排练计划定好。晚上…如果结束得早，我去找你。”

这个承诺让他眼睛一亮：“好，我等你。”

离开排练厅，林柚直接赶往音乐学院。秋日的校园里梧桐叶落了一地，琴房窗口飘出断续的琴声和歌声。这是她熟悉的世界，充满了希望与挣扎的地方。

晚上七点，李薇准时出现在琴房。女孩的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乐谱。

“林老师…”她一开口，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林柚没有安慰她，而是直接打开琴盖：“把那段唱给我听。”

李薇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果然，在接近高音的部分，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气息变得不稳，最后那个音甚至没能完整地唱出来。

“停。”林柚抬手，“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李薇沮丧地摇头。

“不是技术问题，是心理问题。”林柚一针见血，“你在害怕那个高音，所以不自觉地收紧喉咙，阻断了自己的气息。”

她示范了一遍正确的唱法，声音圆润通透，在琴房里回荡。

“现在，闭上眼睛。”林柚轻声指导，“想象那不是高音，而是一次释放，一次飞跃…”

李薇依言闭眼，再次尝试。这一次，虽然仍有瑕疵，但明显好了很多。

“很好，”林柚鼓励道，“记住这种感觉。”

两个小时的辅导后，李薇终于能够完整而稳定地唱出那个高音了。女孩激动得眼泪汪汪：“林老师，谢谢您！我刚才真的以为我完了…”

“记住，瓶颈期是每个歌手的必经之路。”林柚拍拍她的肩，“重要的是如何跨过去。”

送走李薇，林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拿出手机，给黄子弘凡发了条消息：

【林柚】：刚结束。你睡了吗？

几乎是立刻，电话就打了过来。

“结束了？”他的声音温柔，“我在你公寓楼下。”

林柚愣了一下，快步走到窗边。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车边，朝她窗口的方向挥手。

秋夜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那丝似有若无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