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坏禁欲摄政王后
嫡姐被选为摄政王妃那日,我连夜收拾细软跑路。
全京城都笑我痴恋摄政王成疯,竟为这点小事离家出走。
他们不知道,我床下藏着的十几本春宫图册,全是临摹他侧影的私藏。
更不知此刻马车颠簸,我正抱紧书箱偷笑——
车帘突然被长剑挑开,那个我画过千百遍的男人冷眼睨来:
“偷了本王这么多东西,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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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官道最后一粒碎石子,苏婉抱紧怀里沉甸甸的紫檀木书箱,嘴角压不住地上扬。车厢随着骏马奔驰轻轻颠簸,像极了她此刻雀跃的心跳。
成了,居然真的成了!
就在几个时辰前,圣旨抵达荣国府,她那端庄贤淑的嫡姐苏清月被指婚给摄政王萧琢。全府上下喜气洋洋,唯独她,躲在闺房里,手忙脚乱地将床底暗格中那些精心包裹的画册一股脑儿塞进书箱,连夜揣上积攒多年的私房钱,租了这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直奔城门而去。
此刻,京城巍峨的城墙早已被甩在身后浓重的夜色里。想必府里发现她失踪,乱作一团了吧?那些下人们定又在背后嚼舌根,笑话她苏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恋摄政王到了失心疯的地步,连嫡姐的喜事都受不住,竟闹出离家出走这等荒唐戏码。
他们懂什么?
苏婉将冰凉的脸颊贴上微凉的箱盖,心头嗤笑。谁稀罕那摄政王妃的虚名?她避之不及的,是那桩能要了她小命的婚事——以及,这箱子里绝不能让萧琢本尊发现的、足以让她社会性死亡,不,是直接物理性死亡的秘密。
箱子里,是她耗费数年心血,偷偷搜罗、亲手临摹的……十几本春宫图册。
当然,主角只有一个——当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琢。
画的俱是他。竹林舞剑侧影,墨色发丝沾着汗珠掠过紧实背脊;书房批阅奏章,微敞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甚至还有一幅,是他于温泉池边小憩,水汽氤氲,腰线没入水下……
每一笔,都勾勒着她那不可告人的、胆大包天的妄念。
马车猛地一个颠簸,将她从旖旎的回想中惊醒。她下意识抱紧书箱,仿佛那是她的身家性命。快了,只要天亮前赶到下一个码头,换了船南下天高皇帝远,她就能带着这些“宝贝”和秘密,逍遥自在……
就在此时,“嗖”的一声破空锐响,撕裂了寂静的夜。
一道寒光闪过,前方驾车的车夫惊叫一声,紧接着是马匹吃痛的嘶鸣与车辆强行被勒停的刺耳摩擦声。巨大的惯性让苏婉整个人向前扑去,怀中的书箱差点脱手。
未等她稳住心神,那厚重的靛蓝色车帘,被一柄镶着七宝、泛着幽冷青光的长剑剑尖,稳稳挑开。
夜风瞬间灌入,带着郊外特有的寒凉草木气息,也带来了那张……她闭着眼睛都能用笔墨细细勾勒描绘过千百遍的脸。
萧琢端坐于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身形挺拔如松,披着玄色大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月光流淌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俊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冷硬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精准地、毫无温度地,睨着她。
以及她怀里那个死死抱住的紫檀木书箱。
周遭空气仿佛被他周身散发的威压冻结。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敲在苏婉骤然停止跳动的心尖上:
“偷了本王这么多东西,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