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起了床。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苏暮雨。
苏暮雨手里端着一个食盒。
“早膳。”
苏暮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但你却从里面听出了紧张。
你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是几样爽口的小菜和一碗熬得软糯的米粥。
“谢谢。”
“一起吃吧?”你抬头看他。
苏暮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两人对坐着用膳,气氛有些安静。
你给他盛了一碗粥,苏暮雨接过去,却没有喝,只是看着你。
“怎么了?”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苏暮雨移开视线,“就是觉得……这样很好。”
“和你一起吃饭。”苏暮雨补充道,“很温馨。”
你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暮雨……”
“嗯?”
“你……”
你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苏暮雨却看穿了你的心思。
他放下手中的碗,认真地看着你。
“酥酥,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但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
你的呼吸一滞。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
苏暮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可以等。”
“等你想清楚,等你……愿意接受我。”
你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低声说。
“我……我需要时间。”
“我知道。”
苏暮雨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时,苏暮雨忽然回头。
“对了,昌河今日便到。”
你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苏暮雨看着你,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竟带上了一点笑意。
“我知道你对他也有感觉。”
“没关系。”
“我不介意……和他公平竞争。”
……
“暮雨被影宗抓了。”
苏昌河的声音很沉,带颤。
你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周遭的喧嚣都离你远去。
下一刻,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碎响。
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了你的衣袖。
你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木椅被带得向后滑出老远。
“你说什么?”
你的声音有些发飘。
天旋地转。
你身体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你的腰,将你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苏昌河的气息包裹着你,他凑到你的耳畔,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
“假的。”
“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一瞬,随即抬起拳头,不轻不重地锤在他胸口。
“吓死我了你!”
苏昌河闷哼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握住了你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你微凉的肌肤。
“抱歉,但这戏必须演真,影宗的探子就在楼下。”
你用力抽回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尖却还在发麻。
“所以,暮雨现在在影狱?”
“他自愿中了‘醉梦蛊’,被囚禁着。”苏昌河拉着你坐下,重新给你倒了杯热茶,“我们要让易卜相信,暗河唯一的软肋,已经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你接过茶盏,暖意从指尖蔓延开。
“影宗要暗河做什么?”
“刺杀琅琊王。”
你闻言,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敲了敲。
“所以,你的计划是假戏真做,然后将计就计?”
苏昌河的嘴角弯了弯。
“不,是我们的计划。”
你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
“要让易卜那只老狐狸完全相信,你这个大家长光是愤怒妥协可不够。”
你从腰间的荷包里倒出几包颜色各异的药粉,推到苏昌河面前。
“你得受点伤,越惨越好。”
你挑出其中一包深红色的粉末。
“这是我新调的‘血包’药粉,涂在身上,保管能以假乱真,瞧着吓人,其实就是些活血的药材,对身体无害。”
苏昌河拿起那包药粉,在指尖捻了捻。
“酥酥真是谋杀亲夫的好手。”
你横了他一眼,耳根有些发烫。
“谁是亲夫,再乱说,我可就在里面加点别的料了。”
“比如?”
“痒痒粉,或者让你说胡话的药,你选一个?”
苏昌河立刻举手告饶。
“我错了,未来的亲夫错了。”
你懒得理他的贫嘴,心里却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
不多时,窗外传来三声极轻的鸟鸣。
苏昌河脸上的笑意敛去。
“乌鸦来了。”
你起身,迅速隐入内室的屏风后。
苏昌河整理好衣襟,打开房门。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正是影宗的鹰眼团首领,乌鸦。
乌鸦手里捧着一道金帖,声音毫无起伏。
“国丈有令,三日之内,取琅琊王项上人头。事成,苏暮雨安然无恙。事败,给他收尸。”
苏昌河接过金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压抑着怒火。
“若我不答应呢?”
“苏暮雨会死得很难看。”乌鸦扯了扯嘴角,“国丈还说,暗河现在,最好乖乖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