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握着金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妥协。
“我需要人手。”
“三日。”乌鸦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多一刻,你就准备两副棺材吧。”
房门被关上。
你从屏风后走出,看见苏昌河的背影有些萧索。
“昌河?”
苏昌河转过身,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挣扎与痛苦,他冲你眨了眨右眼。
“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你被他这瞬间变脸的本事逗笑了。
“不去天桥底下说书唱戏,真是可惜了你这身本事。”
“那可不行。”苏昌河走到你面前,伸手刮了刮你的鼻尖,“我的本事,只给你一个人看。”
你拍开他的手,脸颊有些发烫。
“说正事,行动定在何时?”
“后天夜里。”苏昌河收起玩笑的神色,“我会以人手不足为由,向易卜申请,调暗河的精锐入城。”
“围观‘刺杀’的地点,我已经选好了。”你指了指窗外对面的高楼,“那里视野最好。”
“你也要去?”
“当然。”你理所当然地开口,“我得亲眼看着你‘受伤’,才好回来给你‘疗伤’啊。”
苏昌河被你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起来。
行动前夜,你细细为苏昌河整理行装。
你将几枚特制的解毒丸缝进他的袖口夹层,又把一支小巧的信号烟藏入他的腰带。
苏昌河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由着你摆弄。
你整理好最后一处衣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
苏昌河却突然伸出手,从身后将你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你的发顶。
“酥酥。”
“嗯?”
“等这一切结束,我们……”
你打断他的话。
“先把人平平安安地救出来再说。”你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颌线,“别乱立旗,不吉利。”
苏昌河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你的背上。
“好,都听你的。”
后天夜里,天启城郊。
你和白鹤淮待在约定好的高楼上,你举着白鹤淮给你特制的小巧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当看到苏昌河被李心月的剑气扫中,踉跄着后退,吐出一口“鲜血”时,你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你知道那是演戏,可心还是揪了一下。
直到苏喆如计划中那般出现,一掌逼退李心月,将苏昌河救下,你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你的手心,早已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瞧你紧张的。”白鹤淮递给你一方手帕,“放心吧,你家那口子精明着呢,死不了。”
你接过手帕擦了擦汗,没好气地开口。
“谁家的,别乱说。”
半个时辰后,客栈房门被敲响。
你打开门,就见苏昌河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
“酥酥……”他声音虚弱,冲你伸出手,“我好疼,要呼呼。”
你看着他这副卖惨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心软地将他扶了进来。
白鹤淮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你让苏昌河在床边坐下,端来热水和伤药。
当解开他的外衣,看到他肩膀和腰侧那几道真正的伤口时,你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许多。
伤口不深,但皮肉外翻,瞧着有些骇人。
你的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