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获至宝,抱着书又磕了几个头,才兴高采烈地跑回房间。
你盘膝坐在床上,借着月光,翻开了那本《引气诀》。
你按照心法上所述,尝试着凝神静气,引导体内的气息。
起初毫无反应,但你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你忽然感觉到丹田处升起一股微弱的暖流。
你急忙引导着这股暖流,按照心法图示的经脉路线运转起来。
那股暖流所过之处,舒泰无比。
你惊奇地发现,这内功心法对你来说似乎异常简单,体内真气比书中描述的常人初学时要浑厚得多,运转速度也快了数倍。
难道失忆前,本就是个习武之人?
还是说,这也是特殊体质的一部分?
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你迅速将书藏进枕下,翻身躺倒,装作熟睡的样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是池云。
你闭着眼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食物的香气。
池云在你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看你。
他轻手轻脚地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帮你带上了门。
你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桌上那个还冒着热气的食盒。
打开一看,是一碗香喷喷的瘦肉粥。
你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池云,虽然话多得像只麻雀,但心眼不坏,对你是真的好。
可这份好,你该如何回应?
日后若他真的对你动了情,你又该如何是好?
你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海。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变强,是活下去。
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太奢侈,也太麻烦。
你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黑暗中那道带着关切的眼神,已然在你看似平静的心湖,投下了细微的触动。
……
钟春髻办事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便整装待发,准备前往雁县。
不愿在中原剑会枯等,你主动寻到了钟春髻身边。
“钟姐姐!”你换上讨好笑容,甜甜唤道。
钟春髻正在检查行装,闻声回头望你,眉毛微挑:“有事?”
“我想跟你们一同去雁县。”你开门见山。
钟春髻当即皱起眉头:“胡闹!查案非儿戏,刀剑无眼,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跟去,只会添乱。”
“我不是去添乱的!”你急忙辩解,顺势撒起娇来,“钟姐姐,我是唯一目击者,见过凶手模样,你们路上若遇上,我能帮忙指认。”
你凑到她身边,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软声央求:“好姐姐,带上我吧,我保证乖乖听话,绝不乱跑,好不好嘛?”
这套组合拳下来,饶是钟春髻清冷坚毅的性子,也有些招架不住。她望着你满是恳求的小脸,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你需答应我,一切行动听安排,只在远处观望,绝不可擅自靠近。”
“耶!钟姐姐你真好!”你欢喜得险些蹦起,乖巧点头:“我保证听话!”
看着你雀跃的模样,钟春髻嘴角漾起浅淡笑意。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抵达雁县。
右雁城主杨尚清亲自出城迎接。此人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身着华服,脸上堆着谄媚笑意。
你跟在队伍末尾,将自己藏得严实,一双眼睛冷冷观察着这位杨城主。
他神色慌张,眼神游移,与钟春髻目光交汇时,总不自觉躲闪。
钟春髻开门见山,直接要求面见郝府灭门案的另一位幸存者——
阿谁。
杨尚清一听脸色骤变,推三阻四:“钟堂主,这恐怕不便。新娘子阿谁是唯一活口,嫌疑重大,下官已将她收押,正在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