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弥漫着温暖甜香的气息,那是酵母、牛奶和黄油的完美融合。肖战系着那条印着小猫图案的深蓝色围裙,正专注地将揉好的面团进行最后一次整形。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沾满了细腻的面粉,像扑了一层柔光。一个个小巧的面团在他掌心被搓圆、压扁,或用小刀灵巧地划出十字口,整齐地码放在铺了烘焙纸的烤盘上,等待着最后的发酵和烘烤,变身成蓬松可爱的小餐包。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那个放在高处抽屉里的刷子能够得着的话——他需要它来给面包表面刷蛋液。
肖战王一博!
肖战抬高声音,朝着客厅方向喊道,
肖战“你过来帮我把那个抽屉打开一下,我拿个刷子!”
他举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像只笨拙的企鹅,示意自己“无法自理”。
客厅里传来游戏激烈的背景音效和王一博快速的按键声。隔了几秒,才传来一声拖长了调子的回应:
王一博“哦——来了——”
脚步声慢吞吞地靠近,伴随着游戏音效依旧在响,显然某人是一心二用,边打游戏边挪过来的。肖战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再催一句,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王一博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和手机差点掉地上的窸窣声。
肖战循声望去,只见王一博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勉强抓着手机,整个人撞在了厨房门框上,显然是因为光顾着看屏幕没看路。
“噗……”肖战愣了一秒,随即毫不客气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肖战“哈哈哈哈哈哈!王一博!你多大了还能撞门框上!哈哈哈哈……你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吗?笑死我了!”
他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快飙出来,完全忘记了要保持他温柔体贴的“战哥”形象。
王一博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撞红的额头,原本因为游戏被打断就有点不爽,此刻被肖战这么肆无忌惮地嘲笑,那点不爽迅速转化为了“恼羞成怒”。他看了眼手机,果断退出游戏界面扔到旁边的料理台上,然后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肖战刚才用过的那碗还剩不少的面粉。
电光火石之间,肖战还在那“zz”地嘲笑着,就见王一博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一把面粉,以他跳街舞时那般迅捷精准的动作,“呼”地一下就朝肖战那张笑开了花的脸上招呼过去。
肖战“咳……呸呸呸!”
肖战瞬间被一片白色烟雾笼罩,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被面粉呛到的咳嗽声。他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恶作剧得逞、正得意洋洋挑着眉的“罪魁祸首”,以及自己瞬间变得白茫茫的围裙和袖口,又好气又好笑。
肖战“王一宝!你完了!”
肖战作势就要去抓他,两人瞬间在不算宽敞的厨房里上演了一场面粉大战的追逐戏码,刚才那点温馨的烘焙氛围被破坏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幼稚和欢快的打闹。
最终,以肖战“勒令”王一博帮忙收拾残局并负责后续的烤制监督工作而告终。当小餐包在烤箱里慢慢膨胀,散发出愈发浓郁的香气时,刚才的“战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只是两人头发上、衣服上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相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小插曲,是他们日常的常态。而另一种常态,则发生在小别之后。
由于工作性质,两人难免有分开的时候。有时肖战需要外出拍戏或者参加活动,离开几天。每次他拖着行李箱回家,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王一博总是像一只守在门口许久的大型犬,眼睛亮得惊人。
王一博“战哥!你回来了!”
他会迫不及待地把肖战拉进门,然后开始他的“汇报演出”:
王一博“快看!我新买的乐高,千年隼,帅不帅?”
或者直接就在玄关来一段新练的舞蹈动作,又或者踩着滑板在客厅有限的空间里做个漂亮的Ollie(豚跳),展示他苦练掌握的新技巧。那兴奋劲儿,仿佛有满肚子的话和成就想要立刻与他最重要的人分享。
然而,肖战的反应往往出乎他的意料。肖战通常会放下行李,脱掉外套,然后不等王一博展示完,就直接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把下巴搁在王一博略显单薄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一口属于家的、属于王一博的熟悉气息,带着一点疲惫,更多的是满足,在他耳边轻声说:
肖战“快消停一会儿吧狗崽崽,给我好好抱一抱。想死我了。”
那些新玩具、新舞蹈、新技能固然让他开心,但都比不上此刻实实在在的拥抱和体温更能慰藉分离的思念。王一博起初会愣一下,随即也会安静下来,回抱住他,那些急于展示的兴奋慢慢沉淀为被需要、被想念的踏实感。
当然,回归日常后,厨房依旧是他们的重要“交流”场所。就像那次小餐包烤好后,金灿灿的,看起来非常成功。肖战拿起一个,吹了吹气,递到一直守在烤箱旁的王一博嘴边,满眼期待:
肖战“尝尝,好吃吗?”
王一博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嚼了嚼,毫不犹豫地点头:
王一博“好吃。”
肖战心花怒放,自己也拿了一个吃,感觉还不错,但好像糖放得略少了一点。他又递给王一博一个:
肖战“再尝尝这个?”
王一博接过,三下五除二吃完,继续点头:
王一博“好吃。”
如此循环了四五次,每次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干脆利落的“好吃”。肖战终于忍不住疑惑了,他仔细品尝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明明味道比较清淡,甚至可以说有点普通。
肖战“真的好吃吗?”
他皱着眉,看向王一博,
肖战“我怎么觉得味道有点淡?”
王一博眨眨眼,一脸无辜:
王一博“你做的都好吃啊。”
肖战“……我是问味道!咸淡甜度!”
王一博“刚好,不甜不腻。”
肖战看着他,突然对自己,或者说对王一博的味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家伙,怕不是带着“男朋友滤镜”在吃东西吧?而且滤镜厚度可能高达八百层!
这些热闹的、温暖的、有时让人哭笑不得的瞬间,构成了他们白天的生活。而当夜幕降临,又有另一种细腻的温柔在悄然蔓延。
肖战睡眠质量有时不太好,对环境和气息比较敏感。王一博记得有一次肖战在外地工作,随口提了句酒店空气干燥,睡不好。回来后,王一博就默默承担起了给卧室床头加湿器添水的任务。他会在每晚临睡前,仔细检查水箱水位,如果不够,就轻手轻脚地去接满纯净水,再小心翼翼地倒进去,确保机器能安静地运行一整夜。
至于香薰,则是肖战自己添置的。他喜欢在湿润的空气里加入几滴助眠的薰衣草或安神的雪松精油,但他又怕味道太浓反而刺激,所以特意选了出雾细腻、扩散温和的款式,并且每次都只滴一两滴,确保那香气只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枕畔,像一层温柔的保护罩,绝不会熏着眼睛,只为营造一个最舒适安心的睡眠环境。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加湿器发出极其轻微的白色噪音,淡淡的薰衣草香与身边人平稳的呼吸交织。肖战在朦胧中感受到王一博起身添水后又轻轻躺回身边的动静,无意识地向他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