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结束

回国的航班上，肖战罕见地主动要了枕头垫在腰后。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王一博的眼睛，他立刻按铃叫来空乘，又多要了两个枕头，小心翼翼地塞在肖战背后。

王一博“这样舒服点吗？”

他轻声问，手指无意间擦过肖战的腰部。

肖战点点头，闭上眼睛。机舱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影子。王一博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

十小时的航程，肖战睡得很不安稳。他时而皱眉，时而轻轻翻身，每次微小的动作都会让王一博立刻惊醒。在肖战第三次起身去洗手间时，王一博终于忍不住跟了过去。

肖战我没事儿。

肖战在洗手间门口拦住他，语气无奈，

肖战“就是正常反应。”

王一博“可是...…”

王一博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担忧。

肖战“医生说前三个月会比较辛苦，这是正常的。”

肖战轻声安慰他，手指轻轻拂过他的手臂，

肖战“回去坐好，你这样我更紧张。”

回到座位，王一博却怎么也无法安心。他打开手机，在飞行模式下翻阅着之前下载的孕期指南。那些关于孕吐、疲劳和情绪波动的描述，每一句都让他眉头紧锁。

肖战别看了

肖战不知何时醒了，轻轻按住他的手，

肖战“每个孕妇情况都不一样。”

王一博关掉手机，却握住了肖战的手：

王一博“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想知道你正在经历什么。”

机舱外，云海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肖战靠在他肩上，轻声说：

王一博“那给我讲个故事吧，分散一下注意力。”

于是王一博开始讲述他新电影里的角色，声音压得很低，在引擎的嗡鸣中显得格外温柔。肖战听着听着，再次陷入浅眠，这次他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

飞机落地北京时是个阴沉的早晨。王一博严阵以待，提前联系好了接机车辆，避开了所有粉丝和媒体。坐在车上，他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第一次感到北京的天空如此沉重。

“直接回家吗？”司机问道。

王一博看向肖战，后者轻轻摇头：

肖战“先去妈那儿吧，她说了好几次想见面。”

王爸王妈他们住在城西一个安静的小区。开门时，她先是惊喜，随即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战战脸色怎么这么差？”她拉着肖战的手，眉头紧锁，“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肖战勉强笑笑：

肖战“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

一顿家常便饭，肖战吃得很少，却强打着精神陪王妈妈聊天。王一博坐在对面，看着肖战悄悄把不喜欢的菜拨到一边，看着他偶尔失神的表情，心里揪成一团。

饭后，王妈妈坚持要肖战去王一博以前的房间休息。关上门的那一刻，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说吧，怎么回事？”王妈妈直视着儿子，“战战从来不会这样。”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过母亲敏锐的眼睛。他简要讲述了新西兰的奇遇，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房间里休息的人。

王妈妈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声长叹：“这怎么可能...”

王一博“我们也不敢相信，但这是真的。”

王一博拿出手机，给母亲看那张超声波影像，

王一博“已经三个月了。”

老人颤抖着手接过手机，看着那个小小的影像，眼眶渐渐湿润：“这...这是奇迹啊。”

王一博妈。

王一博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

王一博“我很害怕。战哥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又要经历这些...”

王妈妈轻轻拍着他的手：“怕是对的，说明你在乎。但记住，这时候战战比你更害怕。你得坚强起来，做他的依靠。”

房间里，肖战其实并未睡着。他听着门外隐约的对话声，手轻轻放在腹部。那里依然平坦，但已经有了一种奇异的充实感。

门被轻轻推开，王一博走进来，坐在床边。

肖战“我都听到了。”

王一博没有惊讶，只是俯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王一博“战哥，我们会一起面对，对吗？”

肖战当然。

肖战微笑，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肖战“不过下次跟你妈坦白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吗？”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一博“我错了。”

——

回家的路上，北京下起了细雨。王一博把车开得很慢，很稳，仿佛车上载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王一博“要不要去买点东西？”

等红灯时，他突然问道，

王一博“听说孕夫会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肖战看着窗外的雨丝，确实有种莫名的渴望：

肖战“有点想吃酸的。”

于是他们绕道去了最近的大型超市。王一博如临大敌，全程紧紧护在肖战身边，生怕有人不小心撞到他。

在水果区，肖战挑了一盒青梅，迫不及待地打开尝了一颗。酸涩的味道让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王一博“这么酸？”

王一博看得牙疼。

肖战很好吃

肖战又拿起一颗，

肖战“你要不要试试？”

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肖战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自从发现怀孕以来，肖战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王一博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即使前路未知，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一切都不足为惧。

结账时，收银员多看了他们几眼，似乎认出了他们。王一博下意识地想挡在肖战身前，却被肖战轻轻拉住。

肖战没关系

他轻声说，

肖战“我们总要习惯。”

雨还在下，但车内的气氛却温暖如春。肖战靠在座椅上，听着雨刷规律的声响，渐渐有了睡意。

朦胧中，他感觉王一博为他盖上了外套，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王一博“睡吧，宝宝。”

王一博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温柔，

王一博“我们快到家了。”

车窗外，北京的霓虹在雨雾中晕开模糊的光晕，如同他们正在展开的全新人生，朦胧却充满希望。肖战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护住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一个由爱创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