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腿

周末的午后，阳光把客厅晒得暖融融的，空调调到26度的舒适档，茶几上摊着刚拆开的草莓味薯片和半盒蓝莓。肖战窝在沙发左边，腿上盖着王一博的灰色运动外套，手里刷着手机里的美食视频，眼神却黏在茶几上的薯片袋上，手指动了动，没起身。

“猪猪帮我拿片薯片。”他头也没抬，语气懒洋洋的。

王一博靠在沙发右边，戴着耳机刷着摩托车比赛回放，闻言摘下一只耳机，瞥了眼茶几：“你离得更近，自己去。”

“我不想动，刚躺舒服。”肖战把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扣在腿上，整个人往沙发里缩了缩，像只晒太阳的猫，“你去呗，顺便帮我拿瓶冰可乐。”

“我也不想动，这沙发陷进去就不想起来了。”王一博重新戴上耳机，手指却没按播放键，眼睛瞟着肖战，“上次可乐是我拿的，这次该你了。”

俩人就这么僵着，谁也不肯动。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声响，还有茶几上薯片袋偶尔被风吹得“哗啦”响。肖战侧过头，看见王一博假装看比赛，实则眼神飘忽，忍不住笑了：“王一博你去不去？不去我让琑儿去了。”

王一博眼睛一亮，立刻摘下耳机：“行啊，谁怕谁。”

话音刚落，就听见儿童房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琑儿刚睡醒，穿着小熊图案的连体睡衣，头发睡得翘起来一撮，怀里抱着皱巴巴的恐龙玩偶，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俩人，软乎乎地喊：“爹地……爸爸……”

肖战立刻朝他招手，语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宝贝过来，到爹地这儿来。”

琑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肖战伸手把他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指着茶几上的薯片袋：“琑儿乖，帮爹地拿一片薯片好不好？爹地想吃。”

王一博也凑过来，揉了揉琑儿的头发：“顺便帮爸爸拿瓶冰可乐，在冰箱里，蓝色瓶子的那个。”

琑儿眨巴着眼睛，看看肖战，又看看王一博，小脑袋点了点：“好！”他从肖战怀里滑下来，穿着防滑袜的小脚丫踩在地板上，哒哒哒跑到茶几边，踮着脚尖够薯片袋。袋子放在茶几中间，他够了半天没够着，小手撑着茶几边缘，努力把身子往上抬，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像只努力够树枝的小松鼠。

“慢点，别摔着。”肖战看得好笑，伸手想扶他，被王一博拦住了：“让他自己来，锻炼锻炼。”

终于，琑儿抓住了薯片袋的一角，用力一扯，袋子“哗啦”一声打开，几片薯片掉在茶几上。他捡起一片，小心翼翼地递到肖战嘴边：“爹地，吃。”

肖战张嘴接住，故意夸张地说：“真好吃！谢谢宝宝！”

琑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又捡起一片递给王一博：“爸爸，吃。”

王一博也张嘴接住，竖起大拇指：“儿子真棒！现在去帮爸爸拿可乐好不好？”

“好！”琑儿转身往厨房跑，小短腿跑得飞快，路过客厅地毯时还差点绊了一下，赶紧扶住旁边的沙发腿，站稳后对着俩人吐了吐舌头，又继续往前跑。

厨房传来冰箱门打开的“咔哒”声，接着是琑儿“嗯……”的使劲声。王一博怕他拿不到，刚想起身，就看见小家伙抱着蓝色的可乐瓶，踮着脚尖从厨房走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可乐瓶比他的胳膊还粗，他两只手紧紧抱着，走得小心翼翼。

“慢点慢点，别洒了。”肖战赶紧起身，想去接他，却被王一博拉住：“让他自己来，他能行。”

果然，琑儿一步步走到茶几边，把可乐瓶放在桌上，还不忘用小手擦了擦瓶身上的水珠，抬头看着王一博：“爸爸，可乐拿回来啦！”

“宝贝太厉害了！”王一博把他抱起来，举得高高的，“比爹地和爸爸都厉害，爹地和爸爸都不想动，只有琑儿愿意帮忙。”

琑儿被举得咯咯笑，小手搂住王一博的脖子：“琑儿是小勇士！能帮爸爸和爹地做事！”

从那天起，家里就多了个“小跑腿”。早上俩人赖床，不想去拿牙刷，就喊：“宝贝，帮爹地拿一下粉色的牙刷！”“儿子，顺便帮爸爸拿牙膏！”琑儿就会哒哒哒跑到卫生间，踮着脚尖从牙刷架上拿下牙刷，还不忘把牙膏挤在牙刷上，一起递过来。

中午吃饭，肖战不想起身盛饭，就喊：“宝宝，帮爹地盛一小碗饭，要少一点哦。”王一博不想拿筷子，就喊：“儿子，帮爸爸拿一双筷子，放在爸爸碗旁边。”琑儿就会搬来小凳子，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盛饭、拿筷子，虽然偶尔会把饭洒出来一点，或者把筷子拿反，但俩人从来不说他，还会夸他：“琑儿真棒，能帮爹地盛饭了！”

下午吃水果，肖战想吃草莓，却不想去洗，就喊：“琑儿，帮爹地洗两颗草莓，要洗干净哦。”王一博想吃蓝莓，也喊：“琑儿，帮爸爸洗一盒蓝莓，放在小碗里。”琑儿就会拿着水果跑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小手捧着草莓，一点点搓洗，洗完还会放在毛巾上擦干，再端到俩人面前，等着他们夸自己。

有一次，肖战的手机落在卧室充电，他不想起身，就喊：“宝宝，帮爹地把卧室里的手机拿过来，在床头充电呢。”琑儿跑过去，却发现手机线缠在枕头上，他解了半天没解开，急得小脸通红，最后干脆抱着枕头一起跑出来，把枕头和手机一起递给肖战：“爹地，手机在枕头上！”

肖战笑得直不起腰，接过手机和枕头：“谢谢宝宝，咱们琑儿真聪明，知道把枕头一起抱过来。”

王一博在旁边也笑：“以后琑儿就是家里的小管家，爹地和爸爸的事都交给琑儿了。”

琑儿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好！琑儿是小管家！”

不过，“小跑腿”也有偷懒的时候。有一次，俩人让他去拿零食，他却蹲在地上玩积木，不肯动：“琑儿不想去，爹地去，爸爸去。”

肖战故意说：“可是爹地和爸爸都不想动呀，琑儿不去，就没有零食吃了。”

琑儿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哒哒哒跑去拿零食，嘴里还嘟囔着：“琑儿是小管家，要帮爸爸和爹地做事……”

俩人看着他的小身影，都忍不住笑了。其实，他们不是真的不想动，只是喜欢看琑儿认真帮忙的样子，喜欢听他软乎乎地喊“爹地”“爸爸”，喜欢看他因为得到夸奖而开心的小模样。

晚上睡觉前，肖战给琑儿讲故事，讲完后，琑儿突然说：“爹地，明天琑儿还要帮你做事，帮你拿牙刷，帮你盛饭，帮你洗草莓。”

“好呀，”肖战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咱们琑儿真是个懂事的小宝贝。”

王一博也凑过来，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爸爸明天也有事情要麻烦琑儿，帮爸爸拿摩托车模型，好不好？”

“好！”琑儿开心地答应，小手紧紧抱住俩人的脖子，“琑儿最喜欢帮爸爸和爹地做事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琑儿，肖战和王一博相视一笑。以前俩人在家，总是谁也不想动，互相推搡着做事，可自从有了琑儿这个“小跑腿”，家里的氛围变得更温馨了。虽然有时候会故意“欺负”他，让他帮忙做这做那，但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得懂事，心里满是欣慰和幸福。

第二天早上，琑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卫生间，帮俩人拿好牙刷和牙膏，然后跑到厨房，踮着脚尖想帮他们盛早饭。肖战赶紧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琑儿乖，早饭爹地来盛，你去帮爸爸拿摩托车模型好不好？”

“好！”琑儿开心地跑开，小短腿跑得飞快，客厅里又响起了他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他清脆的笑声。

肖战和王一博看着他的小身影，都忍不住笑了。有这么个小小的“小跑腿”，家里的日子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平淡的日常也变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