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旧糖厂。
九点前,仓库里弥漫着糖焦的甜气。顾槐把那枚铜叶别针放在掌心,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
门开了,岑晚没有寒暄,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旧糖纸包,里面是一截短短的线头。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线’。”她把线头放在账本旁,“真正的线索,藏在账本的假页后面。”
顾槐小心地拆开账本,果然发现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页。上面用极细的字写着:“欠的不是钱,是名字。”
“名字?”顾槐不解。
“你父亲当年救过很多人,他们没钱,就用名字做了‘借条’。”岑晚解释道,“后来,有人用这些名字做了别的事。”
她顿了顿,把录音机推到顾槐面前:“这是你父亲的后半段话。”
磁带里,父亲的声音继续:“……真正的线索,在‘糖’里。三号仓,底层,糖袋编号……”
话没说完,录音机再次被人从外面猛地关掉!
门口,站着老杜,手里拿着一个信号干扰器,脸上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太慢了。”他冷笑,“这玩意儿,我早就盯上了。”
仓库外,引擎声轰鸣,几束手电光同时扫了进来。
“别怕。”岑晚低声说,手却悄悄摸向了腰间。
顾槐握紧了账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绝不能再让线索从手中溜走。老杜,你到底想要什么?”顾槐强作镇定。
“想要什么?”老杜嗤笑一声,“当然是账本和磁带。还有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话音未落,仓库外的引擎声突然熄火,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老杜警惕地回头。
“他们不会来了。”岑晚平静地说,“今晚,只有我们。”
老杜脸色一变,刚要下令,仓库里的灯“啪”的一声全亮了!
角落里,几个黑影站了出来,正是昨晚那群人。为首的刀疤脸冷笑:“老杜,你以为你能独吞?”
老杜脸色铁青,猛地把干扰器砸向地面,怒吼道:“那就谁都别想拿到!”
混乱瞬间爆发!
岑晚一把扯下铜叶别针,插在一个开关上,铁门应声落下,将仓库一分为二,暂时挡住了那群人。
“跟我来!”她拉着顾槐冲向底层货架。
“‘糖里’的线索到底是什么?”顾槐一边跑一边问。
“不是糖,是编号!”岑晚指着底层一排糖袋,“你父亲说的是编号!”
他们迅速找到了编号对应的糖袋,里面不是糖,而是一个被蜡封的金属盒!
就在顾槐打开盒子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他下意识侧身,堪堪躲过了老杜砸来的铁棍。
“把东西给我!”老杜怒吼着扑了上来。
顾槐一个翻滚,抄起账本狠狠砸在老杜的手腕上。老杜吃痛松手,铁棍“哐当”落地。
岑晚看准时机,一脚踹在老杜膝窝,将他制服在地。
“打开它!”岑晚催促道。
顾槐颤抖着手打开了金属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人名。
“这是……”顾槐愣住了。
“‘欠的不是钱,是名字’。”岑晚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这些人,是你父亲保护过的证人。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就在这时,被隔开的那一边传来了撞击声,铁门随时可能被撞开。
“我们得走!”岑晚当机立断。
两人搀扶着,冲向仓库深处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小门。
“这是去……”
“码头。”岑晚眼中闪烁着决绝,“有人一直在等这份名单。”
他们冲出小门,夜色和海风扑面而来。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时,身后传来了老杜怨毒的叫喊:
“你们以为走得掉吗?这条路,早就被人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