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永乐的话音落下，寝宫内有一瞬间的凝滞。）

（那蜷在矮榻上的少年脸上的茫然和无措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抬起头，眼底骤然爆发出一种极其明亮、几乎刺眼的恶劣光彩，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最终演化成一阵再也憋不住的、清脆又放肆的大笑声。）

少年：“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喂……不行了不行了……”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用手捶了捶榻面，“永乐大人您……您居然真的思考了一下？不会吧？您难道真的以为我连洗澡都不会吗？哎呀呀，您这副认真的样子……真是……真是可爱死了呀！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一边擦着眼角一边用那双闪烁着狡黠和促狭的眼睛望向永乐，之前的空白和迟疑完全是演技高超的伪装。）

少年：（喘着气，语调重新变得轻佻上扬）“我好歹也是个曾经体面的审判官嘛~虽然现在堕落了，但不至于连洗澡间都找不到呀~”他歪着头，像只恶作剧得逞的猫，“不过……看您刚才那么一本正经地给我指路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嘛~忍不住就想多玩一会儿啦！”

（他站起身，拍了拍根本没有灰尘的衣摆，蹦跶到那扇门前，回头冲永乐和灰羽抛了个媚眼）

少年：“不过嘛~既然永乐大人都开口了，那我就去‘冷静’一下咯~”他故意拉长了“冷静”两个字，语气里满是戏谑，“说不定洗着洗着，又能想到什么更好玩的主意呢？敬请期待呀，亲爱的两位~”

（说完，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轻松自如地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仿佛刚才那段插曲纯粹是他即兴发挥的一场恶作剧，用来调剂这黄金牢笼里无聊的时光。）

（门轻轻合上。寝宫内，只剩下永近平稳的呼吸声，以及灰羽内心那再次被戏弄后的、无语又恼怒的沉闷感。那个少年，果然从未改变他恶劣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