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

（就在那扇门即将完全合上的瞬间，它又被猛地推开了。少年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挂着刚刚恶作剧得逞后尚未褪去的、灿烂又恶劣的笑容，目光精准地投向软榻角落被锁链禁锢的灰羽。）

少年：（语调轻快，带着故意的亲昵和挑衅）“啊，对了对了~灰羽哥哥~你看你也被那位无趣的骑士追得灰头土脸的吧？要不要一起呀？互相擦擦背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聊聊‘心事’呢？”他故意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灰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却被一声平淡的回应截断。）

永乐：（眼睛都未睁开，仿佛在决定今晚喝什么茶一样随意）“可以。”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灰羽和少年同时愣住了。）

少年：（明显惊讶地挑眉）“咦？永乐大人您今天居然这么大方呀？”他的惊讶很快又被更大的兴味取代。

（但下一秒，永乐的动作解释了他的“大方”。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手指，那连接着灰羽项圈的细长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倏然延长，如同一条金色的毒蛇，灵巧地滑过地面，一路延伸，最终其末梢精准地穿过了浴室的门缝，“咔哒”一声轻响，似乎固定在了门外的某处。）

（锁链的长度经过精确计算，恰好允许灰羽从软榻挪到浴室门口，甚至能勉强挤进浴室狭窄的空间，但绝无可能挣脱或拥有任何真正的自由。）

永乐：（依旧闭着眼，语气慵懒）“去吧。”

（这并非准许，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展示和禁锢。他允许他的所有物被移动，但掌控从未放松分毫。）

少年脸上的惊讶化为了极度兴奋和玩味的神情，他看着那根穿过门缝的金色锁链，又看看脸色铁青的灰羽，笑得肩膀直抖。

少年：“哇哦~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呀！”他一把推开门，对着灰羽做了一个夸张的“请”的手势，“来吧，我亲爱的哥哥？让我们来一次……‘亲密无间’的坦诚相见吧？放心，链子够长，永乐大人‘贴心’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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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羽僵在原地，屈辱感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去，意味着在另一个疯子面前暴露更多的脆弱和不堪；不去，则是违抗永乐的命令，后果可能更糟。而那根冰冷的锁链，无论他选择与否，都牢牢地拴在他的脖子上，宣告着他无论身处何地，都只是永乐掌中一件可以随意摆放的物品。）

（最终，在少年戏谑的目光和永乐无形的威压下，他极其缓慢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般，拖着那根象征着绝对服从的锁链，挪向了那间此刻仿佛散发着无尽屈辱气息的浴室。）（灰羽几乎是挪进了浴室，冰冷的锁链拖在身后，如同跗骨之蛆，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浴室里水汽氤氲，带着一丝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寒意。少年正笑嘻嘻地调试着水温，哼着那首不成调的歌，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共浴”充满期待。）

（然而，当灰羽僵硬地站在门口，试图无视那根从门缝延伸出去的锁链时，少年却忽然关掉了水龙头。他转过身，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夸张的、故作惊讶的嫌弃表情。）

少年：（捏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哎呀呀！等等等等！”他上下打量着灰羽，眼神挑剔得像是在看一件瑕疵品，“我忽然想起来……灰羽哥哥你好像很久没好好清理过了吧？”

（他绕着灰羽走了一圈，手指虚点着他）

少年：“看看这身尘土，还有之前挣扎出的汗……说不定还有跳蚤呢！”他做出一个浑身发痒的夸张动作，“不行不行！太脏了太脏了！你这样怎么能进这么干净的水里呀？会把水都弄脏的！我可不和这么邋遢的人一起洗！”

（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劣和捉弄，方才邀请“共浴”的仿佛不是他本人。）

少年：（指着门外，像驱赶什么不洁的东西）“出去出去！快出去！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干净了再说吧！现在——立刻——马上！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呀！”

（灰羽彻底愣住了，一股被戏耍的怒火猛地窜起，烧得他脸颊发烫。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少年见他不动，干脆自己动手，笑嘻嘻地推着灰羽的后背，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将他一路推搡出了浴室门口。）

少年：（对着门外提高音量，确保外面的永乐能听到）“永乐大人！您看看您的宠物嘛！也太不讲卫生了！我可受不了这个！先让他把自己弄干净再说吧！”

（“砰”地一声，浴室门在他面前被毫不客气地关上了，甚至还从里面传来了落锁的轻微“咔哒”声。）

（灰羽被独自留在门外，拖着那根可笑的、长度刚够他被赶出来的锁链，听着门内很快响起的、少年愉悦的哼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他站在原地，浑身僵硬，拳头紧握，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随意摆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所有的情绪——愤怒、羞耻、无力——最终都化为了对那个恶劣少年更深切的咬牙切齿的痛恨。）

（而软榻上的永乐，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仿佛默许了这场闹剧的发生。或许对他而言，这也不过是宠物之间一场无伤大雅、甚至颇有趣味的互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