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突然刺破巷尾的死寂，温婉婷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屏幕光映亮她惊白的脸。“温妤！”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快步冲过来时，目光先扫过地上蜷着的男人，又立刻落在浑身是血的女孩身上，心脏像被攥紧。

她没敢多看那摊深色的血迹，先蹲下来轻轻握住温妤冰凉的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发抖的肩膀。“没事了，我来了。”温婉婷的声音放得极柔，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温妤沾血的指缝，“救护车已经叫了，很快就到，你别害怕。”

温妤的牙齿还在打颤，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直到温婉婷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血污，她才像突然回神，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他……他要……”破碎的话卡在喉咙里，温婉婷立刻把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很勇敢，你只是在保护自己。”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温婉婷扶着温妤慢慢站起来，始终用身体挡着她的视线，不让她再看地上的场景。“我们现在去医院，一切有我，”她低头看着温妤的眼睛，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温妤姐，我杀人了，我……

温婉婷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他会没事的

温婉婷现在跟我去医院，相信我

温妤嗯…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夜色里撕开一道尖锐的口子，红蓝交替的灯光扫过温妤苍白的脸，将她眼底的恐惧染得忽明忽暗。医护人员将她扶上担架时，她下意识攥紧了温婉婷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方才沾在指尖的血已经干涸，留下暗沉的印记，像洗不掉的阴影。 车厢里的消毒水味盖过了巷尾的腐臭，却让温妤更觉窒息。温婉婷坐在担架旁，一直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成了混沌里唯一的支点。“血压正常，体表无明显外伤，需要进一步检查是否有软组织挫伤。”医护人员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手电筒的光扫过温妤的瞳孔，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头往温婉婷的方向偏了偏。 救护车穿过深夜的街道，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像张牙舞爪的黑影。温妤靠在担架上，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温婉婷低低的安慰：“快到医院了，检查完就没事了，我一直陪着你。”她闭上眼睛，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巷子里的画面，直到温婉婷轻轻用指腹抚平她皱起的眉，才勉强压下翻涌的颤抖。 车刚停稳，医院急诊楼的灯光就涌了进来。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快步往里走，温婉婷紧跟在后面，始终没松开温妤的手，声音穿透嘈杂的环境，清晰地落在她耳边：“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温妤姐，爸妈他们呢

温婉婷通知了，在路上，别担心

温妤姐，你说他会死吗

温婉婷（沉默了一瞬）死也是罪有应得

温婉婷睡吧，睡醒就好了

温妤听闻疲惫不堪的眼皮终于安心地闭上

不知睡了多久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