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老图书馆的监控画面雪花闪烁。
阁楼小门被推开一条缝，U盘的金属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虞星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像挂一枚随时会爆炸的雷。
系统007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气音：
【观众通道已开启，倒计时30分钟，请宿主尽快撤离。】
她没动，而是抬眼望向对面——
沈砚靠在栏杆，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烟身被捏得变形。
"准备好了吗？"他问。
"要准备什么？"
"越狱。"
U盘插进笔记本的刹那，屏幕跳出黑色界面，一行白字滚动：
【Welcome to Backstage · 情绪农场主入口】
下面是一份实时弹幕列表——
"割手指那段多来一点！打赏已到位！"
"女主快虐他，我想看疯批值爆表！"
ID后面跟着金额，数字每秒刷新。
虞星晚的胃部一阵绞痛，像有冰锥搅动。
她拖动鼠标，把"观众名单"导出成加密文件，命名为"63℃证据"。
沈砚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名单里有一半是沈氏股东，他们靠'情绪税'分红。"
"情绪税？"
"虐我一次，系统抽成30%，剩余70%归农场主。"
他说得云淡风轻，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
倒计时20分钟。
他们沿消防通道下到负一层，穿过废弃报刊室，停在一面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前。
门旁的红外摄像头亮着休眠红灯。
沈砚弯腰，从墙缝里拉出一根光纤线，插上U盘。
屏幕亮起，显示"通道频率匹配中——"
同时，007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宿主试图越权，启动疼痛惩戒】
虞星晚膝盖一软，电流从脊椎窜到指尖，她却死死攥住U盘不松手。
沈砚单手托住她后颈，另一手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
火苗凑近摄像头，红外感应器瞬间失明——
疼痛戛然而止。
"频率干扰成功。"他低声笑，"观众最怕黑屏。"
卷帘门缓缓升起，一股冷风灌入——
里面是一间废弃数据中心。
机架上的硬盘灯疯狂闪烁，像被惊醒的兽群。
正中央立着一台老式服务器，屏幕蓝得刺眼。
沈砚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剪报包裹的ID卡，刷卡。
服务器弹出提示：
【是否开启"观众通道"反向直播？】
虞星晚喘着气，盯着屏幕上的两个选项：
YES / NO
她忽然意识到：选了YES，就等于把"读者"拖进镜头，成为被观看的对象。
"敢吗？"沈砚偏头看她，眼底有风暴酝酿。
虞星晚伸手，按下YES。
屏幕跳出新界面：
【反向直播已启动 · 实时观众：1】
数字开始暴涨——10、100、1000……
弹幕乱码闪过，系统007发出从未有过的尖锐蜂鸣：
【错误！错误！角色不能反向监控观众！】
服务器上方投射出全息影像——
一个个虚拟座位浮现，坐着戴面具的"观众"。
他们原本在嘲笑、在打赏，此刻却惊慌四望。
沈砚抬手，对着影像做了个绅士鞠躬：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他声音温柔，却让整个机房温度骤降。
虞星晚望着他，仿佛第一次看清——
他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把屠刀藏在袖口里的疯子。
却也是唯一一个，愿意陪她一起疯的人。
倒计时00:05:00
服务器弹出最后一行提示：
【通道将在5分钟后关闭，请上传"证据"至公链】
虞星晚把"63℃证据"拖拽上传，进度条1%……34%……
忽然，整个机房灯光红光狂闪！
备用电源启动，卷帘门自动下降。
"观众"开始掉线，影像一个接一个熄灭。
沈砚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温度高得吓人。
"别松手。"
"好。"
最后一秒，进度条100%，文件哈希值生成。
全息屏碎裂成光屑，卷帘门重重落地——
他们被困在黑暗中，却听见彼此的心跳，同步而疯狂。
黑暗中，沈砚低声笑，嗓音哑得发颤：
"虞星晚，你怕吗？"
"怕。"
"那还继续吗？"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继续。"
打火机再次"咔哒"一声，火苗跳动，映出他眼尾的红。
"好。"
他低头，吻落在她额心，像信徒对神明起誓。
"接下来，轮到我们写剧本了。"
机房角落，备用发电机轰鸣。
屏幕残光里，一份新文件悄然生成——
文件名：《63℃越狱计划》
状态：连载中
观众数：未知
作者：X&W
——第六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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