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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月在TTG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在鸡飞狗跳、舆论喧嚣与悄然滋长的温情中，倏忽而过。

离别的气氛，在最后几天悄然弥漫开来。

九尾变得有些烦躁，训练时失误明显增多，骂骂咧咧的次数却少了，常常会盯着在角落里玩积木的小祁池出神。

钎城更加沉默，只是将小祁池的生活用品、喜欢的玩具和绘本，一样样仔细地收拾进行李箱，动作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清清则开启了“疯狂投喂”模式，恨不得把所有他觉得好吃的零食都塞进小家伙的肚子里，被九尾骂了无数次“会吃坏肚子”也不改。

小祁池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再满基地疯跑，反而更喜欢黏在爸爸们身边，尤其是九尾和钎城。她会安静地坐在九尾脚边的地毯上，抱着他的小腿，仰着小脸看他打游戏；也会在钎城收拾行李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小手拽着他的衣角，像个小小的影子。

出发前往成都的前一晚，钎城陪小祁池睡在她的小床上。小家伙反常地没有立刻睡着，她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睛，小声问：“钎城爸爸，明天去找一诺爸爸吗？”

“嗯。”钎城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还会回来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钎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侧过身，将小家伙柔软的小身子搂进怀里，低声保证：“会的。池池只是去一诺爸爸那里住一段时间，就像……就像去奶奶家玩一样。钎城爸爸、九尾爸爸、清清爸爸，还有其他的爸爸们，都会想你的，也会经常去看你。”

小祁池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小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钎城感受着颈间温热的呼吸和那份全然的依赖，心里酸酸胀胀的。

——

第二天上午，徐必成亲自飞来广州接人。

TTG基地门口，气氛堪比一场小型生离死别。

九尾板着脸，把最后一个装着小祁池最爱的小毯子的袋子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动作粗鲁。

“徐必成我警告你，照顾好她！少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徐必成难得没有跟他呛声，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想去接钎城怀里的小祁池。

小家伙紧紧搂着钎城的脖子，把小脸埋着，不肯松手。

钎城心里难受，但还是柔声哄着：“池池乖，跟一诺爸爸去坐大飞机，好不好？那里有新的玩具，还有……”

他话没说完，小祁池忽然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她扭头看向旁边的九尾，伸出小胳膊：“九尾爸爸，抱。”

九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她。

小家伙凑到他耳边，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悄悄说：“九尾爸爸，不要凶，池池害怕。”

九尾浑身一僵，感觉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了。他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嗯，不凶。”

最终，小祁池还是被徐必成抱了过去。她趴在徐必成肩上，挥着小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懂事地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哽咽着重复：“爸爸再见……池池会乖……”

看着车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九尾还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烦躁地一脚踢在旁边的墙上，低骂了一句：“操！”

钎城默默转身，走回突然显得空荡了许多的基地。

清清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嘟囔着：“下个月……下个月一定得轮到我们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