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指尖狠戳屏幕，“对方已删除好友”的灰色提示像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他抓起车钥匙往门口冲
王言（助理）总裁，您还没看下午的文件
马嘉祺全推了！备车去第三中学，现在，立刻！
车里暖气开得足，马嘉祺却攥着手机手心冒冷汗，屏幕停在和柳书雅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柳书雅半小时前发的
柳书雅‘今天晚自习看到月亮啦，像你上次给我讲的故事里的银盘子’
再往后，就是冰冷的系统提示
王言（助理）（端上热咖啡）总裁喝口热咖啡吧
马嘉祺不用，到了把车停远点儿，别开近校门
雨砸在车窗上噼啪响，到校门口时，只剩保安室亮着盏孤灯。马嘉祺揣着怀里的小熊玩偶下车，包装袋被体温焐得发软。
那是他下午让王助理跑了三家店才买到的，爪子上还绣着柳书雅名字的缩写，极小的LSY
保安（撑着伞出来，见马嘉祺站在雨里，皱着眉问）小伙子，这都快十点了，你在这儿等谁啊？学校早清校了。
马嘉祺我找柳书雅
马嘉祺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有点发紧
马嘉祺高三的学生，您认识吗？可能……经常晚上走这条路回家？
保安摇着头往回退了两步
保安高三十好几个班呢，我哪能都记着？再说这雨下这么大，就算她是这学校的，也早被家长接走了。你要不明天再来？
马嘉祺我再等会儿
马嘉祺往后靠在树干上，把小熊往怀里又紧了紧。雨丝顺着衣领往里钻，他却只把手里的伞往玩偶那边偏，生怕绒毛被打湿
保安看他执拗，没再多说，摇着头回了保安室。
风裹着雨砸在脸上，他掏出手机，翻到柳书雅上周发的语音，点了播放
柳书雅‘马嘉祺，我们学校门口那家烤冷面超好吃，等周末我请你吃呀！’
软糯的声音混着雨声，听得他心口发闷。
王言（助理）总裁，需要让公关部帮忙查柳书雅同学的家庭住址吗？
马嘉祺不用，别吓着她
等了快一个小时，校门口连个自行车的影子都没有。刚想掏出手机再看眼语音，就见保安又撑着伞出来了，手里还多了杯热水。
保安拿着暖暖手吧，我刚给教务处打了电话，高三确实有个叫柳书雅的，但人家今天请假了，没来学校。
马嘉祺请假了？
马嘉祺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突然就红了眼尾。
马嘉祺那您知道……她为什么请假吗？是不舒服吗？
保安这我哪知道？（叹了口气）
保安孩子请假理由多了，你要是真着急，明天上班了再来问老师吧，这么大雨，你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事儿。
马嘉祺捏着水杯点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坐进车里，他把玩偶放在后座，自己也上了车挨着小熊坐下，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全湿了。
助理递来毛巾，他擦了擦脸。
马嘉祺你说，她是不是嫌我老？我上次跟她说我23，是不是吓到她了？
助理没敢接话，他也没指望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小熊爪子上的缩写“LSY”，声音轻得像呢喃
马嘉祺她说要请我吃烤冷面的，还没请呢……怎么就删我了？
车刚发动，马嘉祺又突然喊停
马嘉祺等等，再开回校门口绕一圈，说不定……她现在醒了，想出来买东西呢？
雨还在下，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后座的小熊安安静静躺着，没人知道，它的主人在雨夜里，把“再等五分钟”说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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