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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将近,风波暗生

青囊映寒甲

将军府与回春堂商议婚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长安城。有人羡慕苏清欢好福气,能得冷面将军青睐;也有人暗地里嘀咕,说她一个医女配不上将门世家,不过是走了运。

苏清欢对此不甚在意,依旧每日在医馆忙碌,只是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萧彻几乎日日都来,有时是陪她整理药材,有时是坐在一旁看她给病人诊脉,两人虽不说太多情话,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林老大夫看着这一切,心里既欣慰又担忧。这日,他把苏清欢叫到跟前,叹了口气:“清欢,你与萧将军的婚事,是好事。只是……将军府不比寻常人家,尤其萧老夫人虽认了你,府里还有些旁支亲眷,怕是会有闲言碎语。”

“师父放心,”苏清欢笑道,“我只求与萧彻好好过日子,旁人的话,听不见便是。”

话虽如此,麻烦却还是找上了门。

这日午后,医馆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来人是萧彻的堂妹,萧婉柔,穿着一身华丽的粉色罗裙,身后跟着四五个丫鬟,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傲气。

“你就是苏清欢?”萧婉柔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轻蔑。

“正是。不知姑娘找我何事?”苏清欢放下手中的药杵,平静地问。

“我哥要娶你?”萧婉柔嗤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开医馆的,也配进我们将军府的门?”

苏清欢眉头微蹙:“我与将军的婚事,是老夫人应允的,也是萧彻的心意,与姑娘何干?”

“怎么与我无关?”萧婉柔提高了声音,“我哥是镇北将军,将来要配的是公主郡主,再不济也得是名门闺秀!你一个抛头露面的医女,只会丢我们萧家的脸!”

旁边的病人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这位姑娘说话客气些,苏姑娘医术高明,救了多少人,可比你这只会摆架子的娇小姐强多了!”

“就是,萧将军自己愿意,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萧婉柔被怼得脸色涨红,狠狠瞪了说话的病人一眼,又转向苏清欢:“你别以为有我娘和我哥护着就能得意!我告诉你,想进我们萧家的门,没那么容易!”

她说着,抬手就要去掀旁边的药柜。苏清欢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姑娘请自重!这里是医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就撒野了又怎样?”萧婉柔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竟将苏清欢推得撞在药柜上,额头磕在了坚硬的柜角上,顿时红了一片。

“师姐!”小师妹惊呼着扶住她。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冷喝:“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萧彻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到苏清欢额角的红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哥!”萧婉柔看到他,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嘴硬道,“我是来替你把关的,这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我的婚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萧彻的声音像淬了冰,“清欢是我认定的人,也是娘认可的萧家媳妇,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他走到苏清欢身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巴,查看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心疼:“疼吗?”

苏清欢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萧彻没理她,转头对身后的亲兵道:“把三小姐带回府,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百遍,没抄完不许出房门!”

“哥!你居然为了她罚我?”萧婉柔又惊又怒,却被亲兵不由分说地拉了出去。

看着萧婉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萧彻才转向苏清欢,眉头依旧紧锁:“是我不好,没管好家里人,让你受委屈了。”

“不关你的事。”苏清欢笑了笑,“她只是一时想不通,慢慢就好了。”

周围的病人纷纷称赞萧彻明事理,萧彻却没心思听,只一心记挂着苏清欢的伤,拉着她坐下,亲自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碰的是稀世珍宝。

“以后再有人敢来捣乱,直接告诉我。”他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苏清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用力点了点头。

傍晚,萧彻送苏清欢回医馆,刚走到巷口,就见萧老夫人的贴身嬷嬷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苏姑娘,”嬷嬷笑着将锦盒递给她,“这是老夫人让给您的,说是给您压惊的。老夫人说了,三小姐不懂事,让您别往心里去,她已经狠狠教训过了。”

苏清欢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赤金嵌红宝的耳环,做工精致,价值不菲。她连忙推辞:“嬷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姑娘就收下吧,”嬷嬷笑道,“老夫人说了,您是萧家未来的少夫人,这点东西算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

萧彻在一旁道:“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苏清欢只好收下,心里对这位看似严厉实则护短的老夫人又多了几分亲近。

回到医馆,苏清欢看着那对耳环,又摸了摸额角的伤,忽然觉得,就算有再多风雨,只要身边有萧彻,有老夫人的维护,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红妆将近,虽有波折,却更让她看清了萧彻的心意,也让她对未来的日子,多了几分笃定与期待。窗外的月光温柔,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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