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丁程鑫、张真源和贺峻霖困在住院部走廊的拐角。他们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瘦得几乎撑不起衣服的肩线，正一步步走向标着“化疗中心”的玻璃门。
贺峻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嘴里喃喃着
贺峻霖不可能
声音轻得像要被空气吹散。张真源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自己的指尖却也在发颤，视线死死盯着那扇门，直到它缓缓合上，将马嘉祺的身影彻底隔绝。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压下喉咙里的涩意
丁程鑫先跟着，别让他发现。
三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又强撑着精神，等在化疗中心外的长椅上。时间过得格外慢，每一秒都像在熬煮着不安。直到两小时后，马嘉祺才走出来，脚步虚浮，需要扶着墙才能稳住身形。他没有回公司宿舍，而是走向了相反方向的小区——那是他们七个人去年一起买的“秘密基地”，说是等以后有空，要在这里煮火锅、看电影，把每个角落都塞满回忆。
看着马嘉祺用钥匙打开门，丁程鑫从口袋里摸出备用钥匙，手却顿了顿。张真源拍了拍他的背，无声地传递着力量。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三个人的心猛地一沉。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阳台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蜷缩在地板上的人。马嘉祺侧躺着，嘴角沾着暗红的血迹，旁边的地板上还落着几滴血珠，触目惊心
丁程鑫马哥！
丁程鑫第一个冲过去，蹲下身轻轻托起他的肩，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张真源立刻摸出手机打120，贺峻霖则在慌乱中撞到了茶几，目光却被桌面上的东西钉住——
密密麻麻的药瓶堆了半张桌子，有止痛的、止吐的，还有几盒没拆封的化疗辅助药，标签上的名字全是“马嘉祺”。桌角压着一张折叠的病历单，贺峻霖颤抖着展开，“胃癌晚期”四个黑色的字像针一样扎进眼睛里，后面还写着“已进行三次化疗，建议尽快手术”。
贺峻霖他居然一个人扛了这么久……
贺峻霖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砸在病历单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张真源挂了电话，蹲下来帮丁程鑫一起调整马嘉祺的姿势，指尖碰到他的手腕，只觉得一片冰凉。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想起上次团综里他说“最近没胃口”，自己还笑着调侃他“是不是偷偷减肥”，现在想来，那些反常的沉默、突然的离场、日渐消瘦的身形，全都是他藏不住的痛苦。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抱起马嘉祺，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张真源顺手把桌上的药和病历单收好，贺峻霖则快步走到门口去接医护人员。路过玄关时，他瞥见鞋柜上还放着七双一模一样的拖鞋，那是他们去年一起挑的，当时马嘉祺还说“以后每个人来都有专属的位置”。
病房里，马嘉祺还没醒。丁程鑫坐在床边，轻轻帮他掖好被角，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滴落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疼。张真源把药盒放在床头柜上，一一核对说明书，低声说
张真源医生说他最近没好好吃饭，胃黏膜受损严重，才会吐血。
贺峻霖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张马嘉祺的检查报告，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却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他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三个人，他愣了一下，随即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因为虚弱而没能成功。
马嘉祺你们……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丁程鑫握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丁程鑫以后不许一个人扛着，我们是一起的。
张真源把温水递到他嘴边，轻声说
张真源医生说要好好配合治疗，我们都陪着你。
贺峻霖红着眼眶，却强装轻松
贺峻霖等你好了，我们还去那个房子煮火锅，你上次说想吃的番茄锅底，我都记着呢。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眶慢慢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能藏住，能在他们面前维持着“队长”的样子，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原来，有些约定，从来都不会因为困难而被放弃；有些陪伴，从来都不会因为距离而被阻隔。
床头柜上的药瓶还在，却因为多了三个人的守护，而不再显得那么冰冷。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仿佛在悄悄诉说着：这场仗，他们会一起打下去，直到迎来春暖花开的那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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