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约定（续）

马嘉祺的化疗反应比医生预估的更强烈。第二天清晨，他刚喝完丁程鑫熬的小米粥，就猛地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起来。贺峻霖闻声跑过去，手里攥着温水和纸巾，却不敢靠太近——他怕自己的担心会让马嘉祺更有负担，只能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弓成一团，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丁程鑫把温毛巾拧干，轻轻递到马嘉祺手里

丁程鑫先擦擦脸，粥在锅里温着，等会儿想吃再盛。

马嘉祺接过毛巾，指尖碰到丁程鑫的手，才发现对方的手比自己的还凉——想必是凌晨三点就起来熬粥，在厨房守了大半个钟头，连外套都没顾上穿。他张了张嘴，想说“不用这么麻烦”，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谢谢”。

张真源拿着医生开的止吐药走进来，把药片放在马嘉祺掌心

张真源医生说这个饭后吃能缓解些，我查了说明书，没有冲突。

他顺手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他整理好的表格，每一项化疗时间、注意事项、饮食禁忌都列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避免吃生冷水果”后面都加了括号，写着“可以煮成水果茶”。

马嘉祺看着表格上工整的字迹，突然想起以前团里做策划时，张真源也是这样，总会把大家忽略的细节一一补全。那时候他还笑着说“张哥是团里的定心丸”，现在才明白，这份“定心丸”的重量，从来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里。

下午阳光正好，丁程鑫提议把马嘉祺扶到病房外的长椅上晒晒太阳。贺峻霖特意回了趟“秘密基地”，抱来一个蓝色的抱枕——那是去年马嘉祺生日时，他们七个人一起绣的，每个人绣了一个小图案，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祺”字。

贺峻霖你靠会儿，这个软和。

贺峻霖把抱枕垫在马嘉祺背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便携音箱

贺峻霖我下载了咱们以前练舞时听的歌，要不要听听？

音乐声轻轻响起，是他们第一次舞台表演的伴奏曲。马嘉祺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慢慢亮了些。“记得那次彩排，你忘动作了，还跟我们说‘重来一次’。”丁程鑫坐在旁边，突然开口，“当时我还想，队长怎么也会出错，现在才知道，你那时候就……”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怕提起过去的事会让马嘉祺难过。

马嘉祺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马嘉祺那时候哪想那么多，就想把最好的舞台给大家。

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树影

马嘉祺其实我偷偷去过练习室，在门口看你们练新舞，贺儿的转体还是那么稳，张哥的和声还是那么准。

丁程鑫等你好了，咱们一起练。

张真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

张真源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站在舞台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三个身影轮流在病房里忙碌。丁程鑫的保温桶每天都会装着不同的流食，从南瓜粥到蔬菜泥，变着花样让马嘉祺多吃一点；张真源的笔记本记满了治疗进展，连护士说的“多晒太阳有助于恢复”都标了重点；贺峻霖则总带着些小玩意儿来——有时是一张他们以前的合照，有时是一颗水果糖，总能让病房里的气氛轻松些。

有天晚上，马嘉祺半夜醒来，发现丁程鑫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张未完成的歌谱，上面写着“写给兄弟们的歌”；张真源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胃癌患者营养食谱”的页面；贺峻霖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马嘉祺的外套，呼吸轻得像羽毛。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眶慢慢湿润。他曾以为自己是在独自面对黑暗，却没想到，原来他们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用尽全力为他撑起了一片光亮。他轻轻伸出手，碰了碰丁程鑫的头发，又指了指张真源的手机——他想告诉他们，不用这么辛苦，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声的感动。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三个人的脸上，也落在马嘉祺的手背上。他悄悄握紧拳头，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再坚持一下，为了这些陪着你的人，为了那个还没实现的火锅约定，也为了那个还想和兄弟们一起站在舞台上的自己。

床头柜上的药瓶依旧整齐地摆着，但此刻，那些冰冷的瓶子旁边，多了丁程鑫熬粥的保温桶、张真源的笔记本、贺峻霖的小音箱，还有一张七个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灿烂，仿佛在说：无论多久，我们都等你一起回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