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你

排练室的空调风带着一丝凉意，刚结束一轮高强度舞蹈练习的队员们大多瘫在地板上，只剩镜面墙反射着散落的矿泉水瓶和凌乱的瑜伽垫。丁程鑫没歇着，靠着墙站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划动，停留在刚录下的舞蹈片段上——他在逐帧确认动作衔接的细节，眉头微蹙，连额角没擦干净的汗滴滑到下颌线都没察觉。

马嘉祺放下手里的毛巾，目光扫过排练室，最后落在那个靠墙的身影上。窗外的夕阳刚好斜斜切进来，给丁程鑫的发梢镀了层暖金色，连他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嘴角，都像是被柔光裹了层边。马嘉祺忽然想起放在储物柜里的拍立得，那是前几天为了记录排练日常特意带来的，此刻倒觉得，该把眼前这幅画面留住。

他轻手轻脚地绕到储物柜旁，拉开门时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金属合页的声响打断丁程鑫。相机握在手里还有点凉，马嘉祺低头调了调焦距，心里默默盘算着角度——不能太近，免得惊扰他；也不能太远，要把他眼里的认真都收进去。

等他再抬头时，丁程鑫刚好抬手按了暂停，侧脸对着镜头方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像落了颗小星星。马嘉祺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站姿拍不出那种安静的氛围，犹豫了两秒，干脆放缓膝盖，单膝跪在了地板上。

排练室的地板还带着刚才大家活动留下的余温，膝盖贴上去时并不觉得凉。他把相机举到眼前，取景框里瞬间只剩下丁程鑫：他还在盯着手机，手指偶尔会在屏幕上点一下，像是在默念节拍，连肩膀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弧度，都透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专注。

“咔嚓”一声轻响，在满是喘息声的排练室里并不显眼。但丁程鑫还是立刻抬了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马嘉祺身上，眼底的认真还没褪去，又添了点疑惑：“你拍什么呢？”

马嘉祺没急着起身，反而握着相机朝他晃了晃，嘴角弯起来：“拍我们丁老师查岗的样子啊。”他说着，手指按了下出片键，白色的相纸慢慢从相机里吐出来，“等会儿洗出来给你，比你手机里的视频清楚。”

丁程鑫走过来时，脚步放得很轻，大概是怕踩到地上的水瓶。他蹲下来，视线和还单膝跪着的马嘉祺平齐，伸手去碰那张还带着温度的相纸：“我看看……拍得还行，没把我拍丑。”

“那当然，”马嘉祺把相纸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我镜头里的人，怎么拍都好看。”

相纸慢慢显影，画面里的丁程鑫靠着墙，侧脸的轮廓被夕阳描得柔和，连额角的汗滴都清晰可见。丁程鑫捏着相纸边角，忽然笑了：“那下次我也给你拍，就拍你刚才单膝跪地的样子，像要求婚似的。”

马嘉祺耳尖有点发烫，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那不行，求婚哪能在排练室，得找个比这好的地方。”他话说出口，才觉得有点太直白，赶紧转移话题，“先把这张收好，等演唱会结束，咱们把所有拍立得都贴成相册。”

丁程鑫把相纸小心翼翼地放进手机壳里，抬头时刚好对上马嘉祺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不约而同地笑了。排练室里的喧闹还在继续，可在相机定格的那一瞬间，在两人对视的那一秒，好像连空气都慢了下来，只剩下镜头里的彼此，和藏在细节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