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落下来时,乡村小学的时光墙早已换了新模样。城市演唱会的光盘被贴在正中央,周围绕着粉丝寄来的明信片,每张卡片上都写着对时光墙的祝福,最角落还粘着几片从城市带回来的、压干的梧桐叶。孩子们每天练完歌,总爱对着光盘念叨:“不知道哥哥们冬天过得好不好?”
这天清晨,雪还没停,校门口就传来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孩子们趴在窗边张望,只见几辆面包车停在梧桐树下,车门打开时,七个裹着厚外套的身影跳下来——宋亚轩怀里抱着一把崭新的儿童吉他,马嘉祺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丁程鑫则举着个红色的灯笼,朝着教室的方向挥手:“我们来赴冬天的约啦!”
“是哥哥们!”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孩子们踩着积雪冲出去,连带着正在擦手风琴的老人也被惊动,拄着拐杖跟在后面。马嘉祺把布袋往雪地上一放,倒出里面的东西:口琴、尤克里里、小巧的手风琴,全是适合孩子们的乐器。“这些是城市的粉丝托我们带来的,”他拿起一把口琴递给小男孩,“说要让田野里的歌声,多些新调子。”
宋亚轩则拉着老人的手,指着面包车后面:“我们还带了些木板和彩灯,想在雪地里搭个小舞台,今晚就着灯笼光,唱唱你们新练的歌。”话音刚落,孩子们就抢着帮忙——有的扛木板,有的扯彩灯,少年们则跟着老人铲雪清场地,连飘落的雪花都像是跟着忙起来,落在每个人的发梢上,成了最特别的装饰。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雪地里的小舞台渐渐有了模样。木板拼成的舞台上铺着红色的绒布,四周挂着串灯,舞台后方立着个简易的牌子,上面是丁程鑫刚写的字:“雪地里的时光演唱会”。孩子们抱着新乐器在舞台上试音时,老人忽然拉着马嘉祺走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页泛黄的纸:“这是我年轻时记的老歌词,有些调子快忘了,你们帮着改改,今晚唱给孩子们听。”
傍晚时分,村里的人都裹着棉袄赶来,雪地里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映得舞台上的串灯像星星落了地。开场时,老人坐在舞台中央拉手风琴,孩子们围着他唱改编后的老调子,宋亚轩蹲在舞台边弹吉他伴奏,雪花落在琴弦上,竟没打乱半分节奏。马嘉祺则拿着手机录像,镜头里,村民们跟着旋律点头,孩子们的脸蛋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舞台后方的牌子上,“时光演唱会”四个字在灯光下闪着暖光。
唱到一半,丁程鑫忽然接过话筒:“其实这次来,还有个任务——孩子们说想收集村里的老故事写新歌,我们想和大家一起聊聊。”话音刚落,一位奶奶就站起来,指着远处的麦秸垛说:“那年收麦时,村里的年轻人在麦场唱歌,风把歌声吹得老远,连邻村的人都来听。”小男孩立刻跑回教室,把奶奶的话写在纸条上,贴在时光墙的新空白处——那里刚贴完演唱会的现场照片。
演唱会结束后,孩子们拉着少年们去看时光墙。雪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新贴的照片、歌词纸条和粉丝明信片挤在一起,竟比之前更热闹了。马嘉祺指着墙上的光盘笑:“下次再来,要把今天的雪地演唱会视频也贴上来。”小女孩则踮起脚,在新纸条上补了一句:“约定:每年冬天都要开雪地演唱会,每年夏天都要开星空演唱会。”
第二天清晨,少年们要走时,孩子们把连夜画的画塞给他们——画上是雪地里的小舞台,七个少年和一群孩子围着老人,背景是时光墙和漫天雪花。宋亚轩把画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兜里,蹲下来对孩子们说:“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寄新的乐谱来,陪你们一起把老故事写成歌。”
车子驶远时,孩子们还站在雪地里挥手。老人望着车尾灯变成远处的光点,忽然拉着孩子们的手往回走:“走,咱们去把刚才奶奶说的麦场故事记下来,等春天哥哥们来,就能唱新歌啦。”雪地里的脚印一串连着一串,从校门口延伸到时光墙前,像是把冬天的约定,悄悄藏进了即将到来的春天里。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时,总被“双向奔赴”的温度裹着——少年们带着乐器和粉丝的心意冒雪返乡,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记着孩子们“想再合唱”的期待;孩子们连夜画画、认真记录老故事,也不是刻意讨好,而是把少年们的到来,当成了时光里最珍贵的礼物。这种不用言说的默契,让“约定”成了跨越季节的纽带,冬天的雪、夏天的麦浪,都成了这份联结的见证者。
雪地里的小舞台,其实是“时光墙”的延伸——它不再是墙上的静态回忆,而是变成了能容纳更多欢笑与歌声的动态场景。老人的老歌词、村民的旧故事、粉丝的乐器,还有孩子们冻红的脸蛋,都被收进这场雪地演唱会里,让最初“几个人的音乐约定”,真正长成了“一村人的温暖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