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田埂时,乡村小学的时光墙下已冒出了嫩草。孩子们每天放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墙前翻歌词本——那本写满村里老故事的本子,页脚已被翻得卷起,每段文字旁都画着小小的音符,是他们跟着少年们寄来的乐谱,一点点搭起的新歌骨架。
这天清晨,老师刚推开教室门,就看见邮差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捧着个印着音乐符号的包裹。孩子们涌上前拆开,里面是七张手写的乐谱,每张谱子右上角都画着一朵小油菜花。宋亚轩写的谱子旁注着“这段可以加尤克里里的扫弦,像风吹过花海的声音”;马嘉祺则在谱子末尾留了句话:“等你们把新歌练熟,我们就接你们去录音棚,让更多人听见田野的故事。”
“要录歌啦!”小女孩抱着乐谱跑到田埂上,油菜花海正翻着金浪,风一吹,花瓣落在乐谱上,刚好盖住“麦场唱歌”那段歌词。孩子们立刻拉着老人去音乐教室,手风琴的旋律顺着窗棂飘出去,混着孩子们的歌声,在花海上方绕了几圈,又飘向远处的村庄——村民们听见歌声,纷纷扛着锄头往田埂边凑,连正在喂鸡的奶奶都踮着脚张望:“这是新调子呀,比上次的老歌儿更亮堂!”
接下来的半个月,田埂成了天然的练歌房。孩子们抱着新乐器站在花海中央,老人坐在田埂上拉手风琴,少年们寄来的乐谱被压在石头下,防止被风吹走。有时唱到一半,蝴蝶会落在尤克里里上,像是在跟着节奏起舞;有时村民们会站在田埂另一头跟着哼,渐渐也记熟了歌词——“麦场的风呀吹过肩,歌声落在麦秸尖”,简单的句子里,藏着全村人的回忆。
去城市录音棚的前一天,孩子们在时光墙前贴满了油菜花瓣压成的标本。小男孩把录歌的约定写在纸条上,贴在雪地演唱会的照片旁边,还在纸条周围画了圈音符;小女孩则把少年们写的乐谱拓下来,贴在歌词本的最后一页,末了又添了句:“要把油菜花海的味道,唱进录音里。”
录音棚里的灯光亮起来时,孩子们还有些紧张。直到宋亚轩笑着按下钢琴键,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他们才慢慢放松——手风琴的醇厚裹着尤克里里的清脆,孩子们的歌声里带着田野的风,把“麦场唱歌”“雪夜守灯”的故事,一点点唱进麦克风里。马嘉祺坐在调音台前,时不时抬头比个“加油”的手势,录音棚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孩子们在油菜花海练歌的视频,金色的花海与录音棚的灯光交叠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录到副歌部分时,少年们忽然走进录音间,拿起乐器加入合唱。七个人的声音与孩子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把城市的舞台与乡村的田野连在了一起。丁程鑫唱到“时光墙的约定没过期”时,特意朝孩子们眨了眨眼——他们都记得,这句歌词里藏着时光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纸条。
录音结束后,制作人笑着说:“这是我录过最有温度的歌,里面全是故事。”孩子们捧着刚刻好的CD,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少年们在录音棚的墙上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着:“约定:明年春天,带CD回田野,在油菜花海开一场听歌会。”
回程的路上,CD被孩子们轮流抱在怀里。车窗外的城市渐渐远去,田埂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清晰。小女孩摸着CD上的油菜花图案,转头对小伙伴们说:“等下次听歌会,我们要把CD贴在时光墙最显眼的地方,再邀请全村人来听。”老人坐在一旁,手里摩挲着手风琴,嘴角的笑里,藏着比CD更温暖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时,总被“故事的传递”打动——村民们随口说起的麦场往事,成了歌词里最鲜活的句子;少年们写下的乐谱,成了连接田野与录音棚的桥;而孩子们的歌声,则把时光墙里的约定、油菜花海的风,都装进了CD里。没有刻意的雕琢,只是把藏在日常里的温暖捡起来,串成歌,就成了最动人的作品。
这一章的“时光墙”,其实悄悄变了身份——它不再只是回忆的收藏者,更成了“故事的起点”。从墙上的歌词纸条,到田埂上的练歌声,再到录音棚里的合唱,那些贴在墙上的约定,慢慢长出了声音、长出了画面,变成了能被更多人听见的故事。而少年们的奔赴、村民们的陪伴,让这份从音乐开始的联结,终于跨越了场景的界限,成了真正“活”着的时光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