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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雨来得突然，下午放学的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江序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皱起了眉头——他没带伞，家里的伞昨天被妈妈拿去用了，今天忘了拿回来。

“没带伞？”沈厌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江序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正看着自己。

“嗯，”江序有点无奈，“早知道今天会下雨，就该带伞了。”

沈厌辞把伞递过来：“你用吧，我家近，跑回去就行。”

“不行，”江序把伞推回去，“这么大的雨，跑回去会感冒的。一起走，我送你到小区门口，然后我再想办法。”

沈厌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两人共用一把伞，走进了雨里。伞不大，江序故意把伞往沈厌辞那边倾斜，自己的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沈厌辞发现了，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别淋到雨了。”

“没事，我身体好，淋点雨没关系。”江序笑着说，脚步却故意放慢了些。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两人靠得很近，江序能闻到沈厌辞身上的香皂味，混着雨水的湿气，格外清晰。

走到沈厌辞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江序看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站在单元楼门口，脸色不太好。女人看见沈厌辞，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才回来？雨下这么大，不知道早点回来吗？”

沈厌辞没说话，只是把伞递给江序：“你快回去吧，别淋感冒了。”

“阿姨，是我耽误了沈厌辞，”江序突然开口，“刚才我们一起整理课堂笔记，所以回来晚了。”

女人愣了一下，看了看江序，又看了看沈厌辞，脸色缓和了些：“行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沈厌辞点了点头，对江序说：“路上小心。”然后转身走进了单元楼。

江序拿着伞，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沈厌辞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走进雨里。伞面上还残留着沈厌辞的温度，江序心里暖暖的，连雨水都觉得没那么冷了。

回到家的时候，江序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他换了衣服，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的伞，突然想起了沈厌辞刚才的样子——他好像很怕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江序心里有点不舒服。

时间飞速流逝，期中考试越来越近，班里的学习氛围也越来越浓。每天晚自习，教室里都很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江序以前从来不在晚自习学习，要么趴着睡觉，要么偷偷玩手机，可自从沈厌辞坐在他旁边，他也开始试着看书、做题。

只是他的基础太差，很多题都看不懂。有天晚上，他对着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半天都没算出答案，忍不住叹了口气。沈厌辞听见了，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推到他面前。

江序低头一看，纸上写着：“哪道题不会？我教你。”字迹工整，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江序心里一暖，指了指那道数学题：“就是这个，函数的，我搞不懂定义域怎么求。”

沈厌辞凑过来，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坐标系：“定义域就是x的取值范围，你看这个函数，分母不能为零，根号里的数要大于等于零，所以先找这两个条件……”他的声音很轻，怕打扰到其他同学，江序听得很认真，眼睛盯着草稿纸上的步骤，连呼吸都放轻了。

讲完题，沈厌辞又写了一张纸条：“这道题的同类题，我标在练习册第23页了，你可以做做。”

江序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开始认真做题。沈厌辞也转回自己的座位，继续学习。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偶尔交换纸条的细微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江序把做好的题拿给沈厌辞看。沈厌辞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在错题旁边画了个叉，写了正确的步骤，然后又写了一张纸条：“不错，错了两道，下次加油。”

江序看着纸条上的鼓励，心里甜甜的。他把纸条叠好，放进笔袋里，对沈厌辞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还不会做这些题。”

“不用谢，”沈厌辞笑了笑，“你很聪明，只是以前没认真学。”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江序看着沈厌辞的侧脸，觉得，有这样一个同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