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球炸开的瞬间，那颗写轮眼终于碎裂。
骨傀王分身X的身体从内部崩解，白骨一块块剥落。
纲手喘着气站稳，百豪屏障只剩薄薄一层护在身前。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残存的骨块开始蠕动，自动拼接成新的结构。
一个透明的结晶从分身体内升起，悬浮在半空，表面布满血色纹路。
“这是……病毒核心？”纲手皱眉后退一步。
下一秒，结晶爆开。
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孢子般扩散，贴地蔓延，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嘶嘶”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腐蚀金属。
夜猛地睁大右眼。
转生眼还在跳动，视野里，那些光点连成一张网，顺着之前残留的骨傀细胞路径飞速传播。
他立刻扑向纲手，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别过去！”他低吼，“这毒会吸查克拉，你一碰就废。”
话音刚落，工厂角落传来一声闷响。
一名被救出的患者代表S跪倒在地，手臂皮肤迅速变白，裂开缝隙，露出下面森然的骨刺。
他的喉咙发出咯咯声，眼球翻白。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三十名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患者，全部开始恶化。
皮肤龟裂，骨骼外突，有人直接倒地抽搐，有人挣扎着爬起又瘫下。
瘟疫不是扩散，是引爆。
而且目标明确——这些曾被净化的人体，成了最佳培养皿。
纲手咬牙冲上前，掌心凝聚绿色查克拉，准备施术。
夜伸手拦住她，手臂横在她胸前。
“你上就是送死。”他说，“这毒现在靠查克拉频率识别宿主。你的百豪之术太强，一接触就会被反向污染，到时候整个木叶医疗系统都得停摆。”
纲手瞪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站着看他们死？”
夜没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体内查克拉乱成一团。雷遁和百豪混合的能量还在循环，但已经接近枯竭。
刚才那一战耗得太多，现在每动一丝力量，经脉都像被刀割。
可他知道，还有一次机会。
只要把剩下的雷遁和百豪查克拉压缩到极致，调成和病毒核心同频的震荡波，就能一次性中和所有毒素。
但这招没有退路。一旦释放，他自己也会被抽干。
他抬起手，在胸前结印。指尖发烫，血液从嘴角流下。
纲手察觉到了，“你在干什么？停下！”
夜充耳不闻。双手继续合拢，掌心之间，一颗淡紫色的光球缓缓成型。
它不断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他说，“让我来。”
纲手伸手去抓他手腕，“你疯了？这会要了你的命！”
夜侧身避开，脚步向前一滑，已站在工厂中央。
三十具半骨化的身体围成一圈，像是某种祭坛。光球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右眼的转生眼开始渗血。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猛然张开。
“雷遁·净杀光域！”
光球炸开。
不是爆炸，而是扩散。
一道淡紫色的环形波纹以夜为中心向外推进，所过之处，骨刺溶解，皮肤恢复，患者身上的裂痕迅速闭合。
第一个清醒的是S。他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低头看向完好无损的手臂，手指微微发抖。
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人陆续恢复意识，茫然坐起，看着四周的废墟，又望向站在中心的那个身影。
夜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想迈步，腿却不听使唤。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全身经脉传来烧灼感，像是有火在血管里流。右眼彻底失焦，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听见脚步声靠近。
纲手冲到他身边，单膝跪地，一手按在他胸口，另一手快速结印。绿色查克拉涌入他体内，稳住心跳。
“你给我撑住。”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狠，“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夜想笑，嘴动了动，却吐出一口黑血。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一点点下沉。
S慢慢站起来，走到边缘，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望着那个倒下的背影。
风从破屋顶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灰烬。
夜的护符碎片散落在身旁，边缘焦黑。一把雷遁苦无插在地面，刀身布满裂纹。
纲手的手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胸口。查克拉持续输入，额头冒出汗珠。
远处天边泛起微光，第一缕晨光照进废墟。
S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温热，呼吸平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抬头看向夜。
这个人用命换回了他们的活。
工厂安静得可怕。
只有纲手的呼吸声，和夜微弱的心跳。
突然，S注意到什么。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护符碎片。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极浅，几乎看不清。
他盯着那行字，嘴唇动了。
“别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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