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跪在地上，呼吸像刀割一样疼。
纲手靠在他背上，手指还抓着他的衣角。卡卡西站在他们前面，雷切的光已经散了，但他没放下手。
骨傀王倒在那里，胸口裂开一道缝。
那根细小的骨刺慢慢伸出来，像是从内部长出来的。
可它刚冒头，尸体就开始震动。骨头一节节断裂，皮肤像纸一样撕开，里面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查克拉丝线。
夜猛地睁大右眼。
转生眼看到了——那些丝线连着远处的墙缝，一直通向地下通道出口。
“不对。”他声音发哑，“他还活着……不，他从来就没自己动过。”
话音刚落，尸体从中裂开。
一半是白骨，另一半——是一张脸。
团藏的脸。
纲手一下子站直了身体，脚上的伤让她晃了一下。她死死盯着那张脸，拳头攥紧。
“不可能……你早就该死了。”
咔的一声轻响。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披风掀动，右臂泛着湿漉漉的光，像是液体在皮肤下流动。来人正是团藏。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废物用完就该销毁。”他说，“包括你们以为的敌人。”
夜咬住牙。他明白了。骨傀王不是对手，是工具。从一开始，就是团藏在操控这场战斗。
“你拿我们当试验品？”夜撑着地面站起来，腿在抖。
“你在说什么试验品？”团藏冷笑，“我只是清理障碍。纲手逃避责任，你擅自行动，根部的存在就是为了纠正这种错误。”
“那你为什么制造瘟疫？”夜吼道，“为什么要让静音当内应？”
“为了逼出真相。”团藏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十根骨链，每一根都在空中轻轻摆动，“雷遁·净化术能逆转细胞病变，如果配合初代火影细胞，就能实现真正的不死之身。而百豪之术，本该由我继承。”
纲手往前一步：“所以你就拿病人做实验？就为了你的野心？”
“牺牲是必要的。”团藏目光扫过她，“木叶需要的是秩序，不是感情用事的火影候选人。你以为你在救人？你只是延缓死亡。而我能终结死亡。”
夜突然笑了。笑得很难看。
“你说得对。我是外来者，我不懂木叶规矩。但我见过父母被杀，见过村子烧成灰。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代价。”
他抬手摸向忍具包，指尖碰到最后一颗雷遁查克拉丹。
“但你不一样。你躲在暗处，用别人的命铺路。你不是守护者，你是寄生虫。”
团藏眼神一冷。
十根骨链瞬间暴起！
一根直扑纲手咽喉，两根绞向她的手臂，其余七根全朝夜袭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夜侧身闪避，左肩还是被擦中，布料撕裂，皮肉翻卷。他来不及反应，第二根骨链已刺向腹部。
“砰！”
纲手一拳砸地，冲击波将三根骨链震偏。但她刚发力，毒素就顺着血管冲上大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
夜趁机跃起，右手苦无划过空气，劈断一根骨链。可剩下的八根立刻合围，形成绞杀阵。
他跳不开。
一根骨链穿进他的腹部，从背后透出。
血喷出来，洒在地面上。
夜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他低头看着那根刺穿自己的骨链，手指还在颤抖。
“夜！”纲手想冲过来，却被两根新生成的骨刺逼退。
团藏缓缓走近，站到夜面前。
“你不配拥有那种力量。”他说，“放弃吧。把禁术数据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夜没说话。
他只用右手抓住插在肚子上的骨链，一点点往外拔。
血顺着链子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声。
“你说我不配？”他抬头，右眼转生眼突然亮起微光，“可你连看都不敢看清楚——真正强大的是什么。”
团藏皱眉。
夜的手指猛地一颤，残余的雷遁查克拉顺着骨链反向传导！
电流窜入团藏手臂，瞬间引爆连接的查克拉丝线。整条右臂剧烈抽搐，水化组织开始崩解。
“你！”团藏后退半步，左手结印，剩下九根骨链同时收紧。
纲手被锁住双臂，吊离地面。夜再次被贯穿，这一次是肩膀。
他咳出一口血，却还在笑。
“你知道为什么转生眼能看到未来吗？”他说，“因为它不是预知命运……而是看穿谎言。”
团藏脸色变了。
夜的右眼映出他的身体内部——五脏六腑之间，藏着无数微型骨核，每一个都连着地下基地的主控系统。
他是活体控制器。
也是骨傀组织真正的核心。
“原来如此。”夜低声说，“你不是在利用骨傀王……你就是他。克隆体，分身，都是你的一部分。你把自己改造成武器，就为了掌控一切。”
团藏沉默了一秒。
然后他笑了。
“聪明。可惜太晚了。”
他抬手，九根骨链同时发力。
纲手被狠狠砸进墙里，砖石崩裂。夜被拖倒在地，腹部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团藏走到中央，十根骨链重新悬浮空中，组成一个圆形牢笼。
“木叶的未来，不该由逃兵和叛忍决定。”他说，“从今天起，我会重塑这个村子。”
夜趴在地上，手指还在动。
他摸到腰间的忍具包，最后一颗查克拉丹已经碎了。但他没放手。
纲手挣扎着抬起头，嘴角全是血。
“团藏……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夜从来……就没打算活着赢。”
夜猛然抬头，右眼转生眼爆发出最后一点光。
他双手合十，哪怕骨头都在响。
雷遁查克拉从残破的身体里挤出来，顺着地面流向纲手的方向。
两人之间的血迹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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