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手掌还握着雷光，那团电弧在指缝间跳动，照亮了脚下的焦土。
纲手站在他身侧，呼吸沉重，额头有汗滑落。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随时准备出拳。两人谁都没有放松，盯着那堆碎骨。
碎骨堆中，那颗头颅缓缓张嘴，声音断续：“你们……杀不死……执念……”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下陷。
夜立刻后撤，纲手一把拽住他手臂，两人同时跃开。下一秒，一根漆黑骨矛从原地冲出，直插天空。
烟尘未散，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逼近。
夜右眼一紧，转生金纹微闪。他低声说：“来了。”
左侧刺客扑向纲手，手中骨刃直砍她脖颈。右侧另一人同时出手，锁链甩出，缠向她腰间。
纲手抬腿踢开第一击，双臂交叉挡下锁链，但动作明显迟缓。她刚才耗尽查克拉，此刻反应慢了半拍。
第三名刺客从高处俯冲而下，正是根部刺客Z。他的骨链如蛇般疾射，瞬间缠住纲手手腕，用力一拉。
夜瞳孔一缩。
他脚下发力，雷遁·瞬感启动，查克拉灌入双腿，在地面划出两道电痕。他冲到纲手身边，一手抱住她腰身，猛然旋转。
骨链擦过两人肩背，撕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飞溅，洒在焦黑的地面上。
夜落地未稳，立刻推开纲手。
“你怎么样？”
“没事。”纲手咬牙站直，“小伤。”
可她的左手已经无法握拳，血顺着指尖滴落。夜的右肩也裂开一道口子，披风被扯碎，露出染血的作战服。
三人呈三角站位，将他们围在中间。
夜盯着刺客Z。那人落地后没有急着进攻，而是缓缓抬起左手，按在左眼上。
空气忽然凝滞。
夜的右眼剧痛，转生金纹剧烈闪烁，发出灼烧般的警告。
眼前景象扭曲。
火焰升起，村庄燃烧。母亲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朝他伸手。
“夜——快跑！”
那是他父母死的那一晚。
幻术！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口腔。疼痛让他清醒，眼前的画面崩解。
他睁开眼，怒视刺客Z。
“写轮眼？”他冷笑，“不，你是团藏改造的宇智波残次品。”
刺客Z没说话，左眼的单勾玉缓缓转动。
纲手晃了下脑袋，刚才也被短暂拉入幻境。她甩掉杂念，一脚踹飞靠近的左侧刺客，冷声道：“老狐狸的狗，也敢来咬人？”
那人倒地翻滚，迅速爬起，依旧沉默。
夜强忍肩背剧痛，双手结印。
雷遁·雷网！
他将剩余查克拉注入地面，电流沿湿土蔓延，形成一张微型电网。两名刺客被迫后退，避开电击区域。
纲手趁机蓄力，右拳紧握，百豪之术青纹再次浮现。
她一拳轰向地面。
轰！
冲击波炸开，中心区域地面龟裂，碎石飞溅。刺客Z被震得跳起，身形失衡。
就是现在！
夜右手一扬，雷丝飞出，精准缠住刺客Z脚踝。他猛然发力，将其拽向自己。
对方在空中调整姿态，试图结印反击。
夜已冲到面前，苦无抵住他喉咙。
“谁派你来的？”夜低吼，“团藏？还是骨傀王残党？”
刺客Z嘴角微扬，露出冷笑。
脖颈处皮肤突然鼓起，浮现符文状纹路。
自爆！
夜立刻松手后跃。
轰——！
爆炸气浪掀翻三人。夜被掀飞数米，背部撞上断裂的石柱，咳出一口血。
纲手用拳头砸地减速，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喘息。
两名刺客挣扎爬起，搀扶着刺客Z残存的身体迅速后撤。那人下半身已被炸毁，靠同伴拖行。
夜想追，却发现双腿发软。
查克拉几乎枯竭。右眼传来裂纹般的隐痛，转生金纹黯淡下去。
他撑着石柱站起来，看向纲手。
“还能走吗？”
“能。”纲手抹去嘴角血迹，“但他们还会回来。”
“知道。”
两人背靠背站着，环视四周。烟尘弥漫，碎骨散落，战场一片狼藉。
远处已有灯光晃动，木叶巡逻队正在接近。
但夜没有动。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苦无。刀柄沾了血，握起来有些滑。
刚才那一击，差一点就能逼问出情报。
现在线索断了。
纲手察觉他的沉默。
“你在想什么？”
“那个写轮眼。”夜说，“不是天生的。是移植的。”
“团藏的手笔。”
“不止。”夜抬头，“他故意让我们赢。骨傀王太轻易就暴露核心，像是一场安排好的戏。”
纲手皱眉。
“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走到这一步？”
“不然为什么派三个根部来抢尸？”夜冷笑，“他们不怕我们，怕的是尸体里藏着的东西。”
纲手正要说话，忽然身体一晃。
百豪之术反噬发作，内息紊乱。她扶住墙壁，额头渗汗。
“我没事。”她说。
夜没信。
他脱下残破的披风，撕下一角布条，递过去。
“包扎。”
纲手接过，简单缠住左手伤口。夜也处理右肩，动作缓慢。
血还在流。
他们都需要治疗。
可没人先走。
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自己人。”纲手说。
“未必。”夜盯着黑暗，“根部的人，穿的也是木叶装。”
灯光越来越近。
人影出现，是医疗班成员，带着担架和急救箱。
领头的是静音。
她看到两人状态，脸色一变。
“你们受伤了！”
夜没回应。
他仍站在原地，苦无握在手中，刀尖微微下垂。
血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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