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梦局

子时，阿吾化作一缕灰雾，钻进公主营帐。

　　帐内无灯，只剩一张地图，三十七万民心化作细碎金线，在图上缓缓游走。

　　阿吾伸手，金线立刻缠住它，像捕到飞虫的蛛网。

　　它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被拖进地图深处。

　　再睁眼，已站在一座废墟宫殿前。

　　少女时的谢清宴抱着兄长焦骨，一步步登上玉阶。

　　阿吾知道，这是公主记忆最深处，也是归墟骨藏匿之地。

　　它伸手，指尖刚触及焦骨——

　　画面骤转，少女抬头，目光穿过十年光阴，直直盯住它。

　　“原来是你。”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火。

　　阿吾暗道不好，抽身欲退，四周景象却瞬间化作火海。

　　火里，有千万人齐声高喊：

　　“还我河山！”

　　声浪震得它骨节寸寸裂开，真话不受控地溢出：

　　“我是恶尸……我无魂……我想做人……”

　　裂到第三根肋骨时，火海忽然分开。

　　谢清宴执剑而来，剑尖挑着那截归墟骨。

　　“想要？让沈砚亲自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