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袍内袋取出一个布满划痕的银质熄灯器)
看,这是帕西瓦尔曾祖父的遗物。去年在翻倒巷维修时,工匠发现夹层藏着晒干的苹果花——我竟现在才明白,有些光芒从来不需要熄灭。
(转动熄灯器,窗外飘进的雨丝突然变成闪烁的糖霜)
他教我的第一个咒语不是攻击魔法,而是如何让晚霞在茶杯里停留更久。现在每次喝红茶,我都会对着杯底的涟漪发愣。霍格沃茨的孩子们总在传颂我击败黑魔王的荣光,却不知道我最精湛的变形术,是把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变成支撑城堡的砖石。
(糖霜在福克斯的尾羽上融化成星图)
去年万圣节,皮皮鬼把走廊盔甲全都变成金色大鸟时,我扣了学院五十分——却在夜骐马车里笑出声。有些叛逆会随岁月发酵成蜜,而有些...
(突然望向墙上一幅空画框)
啊,菲尼亚斯又去布莱克老宅串门了。他总说 portrait(肖像)和 prison(囚牢)的词根太过相似。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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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轻敲桌面,一盏浮空的蜂蜜酒在月光中缓缓旋转)
就在前天,魔法部希望我撰写《黑魔防卫指南》序言时,羽毛笔突然在羊皮纸上洇出少年时共同设计的符文——那本是个能让人看见真心的咒语,我们曾计划用它取代牢不可破的誓言。
(酒液在空中凝成纽蒙迦德的塔楼形状)
这些年我收集了很多糖果包装纸,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在巴黎魔杖店门口,甚至在对角巷破釜酒吧的窗台。它们皱巴巴地躺在龙皮口袋深处,像无数个没能送出的道歉。其实1945年决斗前,我口袋里装着蜂蜜公爵新出的覆盆子软糖。
(塔楼形状的酒液突然坍塌)
米勒娃总说我纵容皮皮鬼在圣诞晚会捣乱,她不知道某个雪夜我们曾把礼堂变成北欧神话的战场。当时他用冰晶变出的瓦尔基里,翅膀至今还在西塔楼窗棂上闪着光——当然,只有施了特定显形咒才能看见。
(从书架顶层抽出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
看这段关于三兄弟的批注:“更聪明的选择或许是共同渡过河流”。多么年轻的狂妄啊,当时我们笑得把黄油啤酒洒满了第5页。后来在厄里斯魔镜里,我总看见两个湿淋淋的渡河者举着老魔杖当船桨。
(书页间飘落一片变成书签的苹果皮)
魔法部那次审讯,当我说出“我妹妹的眼睛是矢车菊蓝色”时,审讯官以为我在念什么防御咒语。他们不懂,有些真相需要裹着隐喻才能说出口,就像我们总把最危险的魔药装在彩虹小瓶里。
(福克斯忽然衔来一条羊毛围巾)
啊,这是阿利安娜织的。针脚时密时疏,像我们都没能学会的愈合咒。去年冬天我把它借给一个总在走廊徘徊的幽灵,他却哭着说感觉不到温度。是啊,连幽灵都懂得,有些寒冷永远无法温暖。
(围巾在魔法作用下自行编织起来)
现在你们明白了?我办公室这些会唱歌的银器,会跳芭蕾的盔甲,其实都是失败的时间转换器。它们拼命用热闹掩盖某个永远停在十六岁的夏天——那时他刚发现我害怕曼德拉草哭声,而我还没察觉他衣袖里的默默然伤痕。
(月光突然照亮冥想盆底部的裂缝)
去吧孩子,宵禁时间快到了。记得转告海格,今晚禁林里的夜骐不需要喂食——它们总在满月夜饱饮我溢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