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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传(一)

无限流:开局扮演NPC

我叫赵莱娣,不,我本该叫赵晨曦的,但我将给我取名为赵馨笙。

这个名字是后来自己改的,一笔一画刻在旧练习本扉页时,指尖蹭过纸页的毛边,倒比小时候攥着冻裂的柴禾还觉得踏实——至少这名字是我的,不像“莱娣”,像随手贴在坛坛罐罐上的标签,呼来喝去时带着股子不耐烦的糙意,连喊错了都没人在意。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一段飘着桂花香的路上。那天怀里揣着外婆塞的糖糕,糖汁浸得油纸发软,我跟在妈妈身后走,她的衣角扫过我的手背,暖乎乎的。我一蹦一跳的,十分开心。

“晨曦慢点。”妈妈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那声音十分温和。后来想想,那可能是我和妈妈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了。

可后来不知怎么就乱了,有人捂住我的嘴,空气里是陌生男人身上的汗味和烟味,我喊不出声,糖糕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踩得黏在泥里。

再睁开眼,就是这间矮趴趴的土坯房,屋顶的梁上挂着串干玉米,风一吹就晃,像要砸下来似的。一个瘦得颧骨突出的女人叉着腰看我,嗓门亮得能掀了房:“就叫莱娣,招来个丫头片子,总比断子绝孙强。”旁边那个男人,后来我得叫“爹”的人,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磕了磕鞋底,只说了句“能干活挣钱就行”。

我只记得天不亮我就得爬起来,灶房的锅比我人还高,踮着脚够灶台,锅底的柴火星子总溅在裤腿上,烧出一个个小洞。

先烧开水,倒在缺了口的水缸里,再劈柴、喂猪,等把粥熬得黏糊糊的,弟弟才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桌边,娘就把仅有的一个白面馒头掰给他,我手里攥着的永远是掺了麸子的窝头,啃得牙床发酸。要是粥熬稠了,娘会骂我“不会过日子,烧柴烧得慌”;要是熬稀了,又说我“偷懒耍滑,想饿肚子偷懒”。我不敢还嘴,一还嘴,爹的烟锅子就会朝我后背砸过来,铁头敲在骨头上,疼得我直抽气,还得忍着眼泪把剩下的活干完。

上学的事,我是听隔壁的狗蛋说的。他每天背着个蓝布书包,蹦蹦跳跳地从门口过,嘴里念着“a、o、e”,声音脆生生的。我蹲在院子里搓衣服,肥皂水浸得手发白,耳朵却往那边竖。

有天趁娘去村口赶集,我拽着狗蛋的书包带问:“上学是干啥呀?”他把书包打开,掏出本画着小人的书,说“能认字,还能数算术”。我摸了摸那本书的封面,纸是光滑的,不像我平时捡的烟盒纸,糙得硌手。

那天晚上,我鼓足勇气跟娘说“我想上学”,话还没说完,她手里的纳鞋底的针就朝我扔过来,扎在胳膊上,渗出血珠。“上学?你个赔钱货也配?家里的活谁干?供你弟弟上学都不够,还轮得到你?”爹在旁边闷头喝酒,喝干了一盅,摔在桌上:“再敢提上学,打断你的腿。”

我以为日子就该是这样,在劈柴、喂猪、挨骂里熬着,直到隔壁的张奶奶搬来。

她来的那天是个雨天,一个人背着个旧布包,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裤脚溅了泥点。娘站在门口看,跟旁边的邻居嚼舌根:“她儿子儿媳不要她了,把她打发到这老房子来,自生自灭呢。”

我躲在门后,看见张奶奶走到屋檐下,抖了抖布包上的雨,然后抬头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很软,不像娘的脸,总皱着眉,也不像爹的脸,永远板着。

从那天起,张奶奶常叫我过去。她的房子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掉了漆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铅笔和一支毛笔。第一次去的时候,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块糖,剥了糖纸递给我:“孩子,吃吧,甜的。”

那糖比我小时候揣的那块糖糕还甜,甜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后来,她每天都叫我过去,不是给我块糖,就是给我半个馒头,然后把我拉到小桌子前,拿出一张裁好的纸,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先写自己的名字,莱娣,赵莱娣。”她的手很暖,裹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我的手总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她也不骂我,只说“慢慢来,多写几遍就好”。

有天晚上,我帮张奶奶烧火,她坐在灶边,看着火苗发呆,忽然说:“我以前也有个孙女,跟你差不多大,爱跟着我写字。后来啊,她跟她爸妈去城里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没说话,只往灶里添了根柴。她又说:“孩子,别怨你命苦,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盼头。你好好写字,认了字,以后就能知道更多事儿,不用总困在这儿。”

那天她教我写了个“馨”,温馨美好的意思。接着她又教了我个新字“笙”这个是一种乐器,声音十分好听。我把这两个字记在心里,晚上躺在冰冷的草堆上,用手指在被子上画,画了一遍又一遍。

张奶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儿子儿媳只在刚搬来的时候送了点米和油,后来就再也没来过。她靠在村口的小店里帮人缝补衣服换点钱,买最便宜的玉米面,煮成稀粥喝。可就算这样,她每天还是会省下一口吃的给我,还是会教我写字。有次我看见她咳得厉害,脸都红了,却还强撑着坐起来,给我找纸和笔。我蹲在地上,帮她捶背,小声说:“张奶奶,我以后不跟你学写字了,你好好歇着。”她摸了摸我的头,笑了:“傻孩子,写字不累,看着你写,我高兴。”

有一回,娘发现我总往张奶奶家跑,气得把我拽回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还把张奶奶给我的那支铅笔扔在地上,踩断了。

“你跟那个老不死的凑什么热闹?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教你装模作样写字?家里的活不干,整天净想些没用的!”

我扑过去捡那支断了的铅笔,手指头被地上的石子硌破了,也没觉得疼,只抱着铅笔哭。

那天下午,张奶奶拄着拐杖过来,跟娘说了几句话,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孩子没别的念想,就是想认两个字,我教她,不耽误她干活,也不花你家一分钱。”娘被她说得没话讲,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这个丫头片子,要是我再看见你跟这个不死的在一起,你就别想活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干完活,比以前更小心了,总是偷偷地往张奶奶家跑。她教我写“天”“地”“水”“火”,教我写“奶奶”“家”,也教我写那天她提过的“馨”和“笙”。我把写满字的纸小心地叠起来,藏在床底下的砖缝里,那是我藏起来的宝贝,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张奶奶有时候会看着我写的字叹气,说:“要是我孙女还在,我也这么教她。”我就说:“张奶奶,你不要伤心了,给你糖,吃了糖就不伤心了。”她听了,眼睛就红了,伸手摸我的头,摸了好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我还是每天劈柴、喂猪、挨骂,可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每当我坐在张奶奶的小桌子前,握着笔写字的时候,就觉得那些不好的日子好像轻了点,就像灶里的火苗,虽然小,却能暖着人。张奶奶总说,认了字,就有盼头了。那时候我还不太懂“盼头”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跟着她写字的时候,心里是踏实的,是甜的——就像第一次吃她给的那块糖一样,甜得能记住好久好久。

(一会发第二章✧*。(ˊωˋ*)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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