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晟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阳光洒在张起灵清冷的脸上，对方仍闭目沉睡。宋晟凝视着因房间温度升高，使他胸间显示出的麒麟，指尖颤抖着抚上去 突然，张起灵睁开眼，漆黑瞳孔中掠过一丝寒意，宋晟却当做没看见的撸了撸张起灵头上的呆毛 笑着说：
“起来，吃饭。”
听见二楼传来窸窣响动。他转身将砂锅盖好，抬眼便见张起灵倚在门框，黑衣松垮地垂在肩头，露出昨夜包扎的伤口——药膏边缘已渗出些许血丝。
“伤口裂了？门口的柜子里面有药你自己包扎下”宋晟蹙眉道
张起灵听话的走到门前把自己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又沉默地走进厨房，目光扫过案板上的食材——皮蛋瘦肉粥、清炒时蔬、一碟腌制的酸梅和一碗中药。他目光停在装有中药的碗前，黑眸盯着宋晟的背影眉头轻皱。
待到张起灵坐在餐桌前时，宋晟也已经把厨房的食品端到了桌上，晨光穿过他散落的发丝，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宋晟将粥碗推到他面前，笑道：“尝尝，我特意起早熬的，还有那碗中药对你的旧伤有好处。”张起灵端起那碗皮蛋瘦肉粥，指尖在碗沿停顿了一瞬，似在回忆某种熟悉的感觉。他喝的动作极慢，仿佛在品尝时光的碎片。
至此，宋晟的别墅多了个沉默的影子。张起灵总坐在窗边擦拭黑金古刀，刀柄上的纹路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光。宋晟也会在他晨练后的发呆时刻往他嘴里塞一堆补血和养生的补品。
像个固执的孩子：“你得活着，不然我就白救了。”张起灵也不反抗，只是将手按在他腕上，体温如千年寒冰，却让宋晟莫名心安。
一次午饭宋晟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张起灵对鸡有着特别的感情，每次吃鸡时眼里的喜爱简直藏不住尤其是白斩鸡。看着这幅场景与记忆中的相匹配宋晟便忍不住的眼圈泛红。
为了让他眼中一直充满蓬勃生机，宋晟便准备带他出门买点小玩意。期间二人牵在一起的手 可以说从没松过，引的人们纷纷纷看向 也使张起灵头上的帽子越走越低，在张起灵把帽子快压过一半脸时终于到了——市场
路过一个卖鸡的摊位，一群小鸡叽叽叽地叫着，活蹦乱跳。张起灵站在那里，眼神紧紧盯着小鸡，虽然没有言语，但满眼的喜欢流露出来。宋晟见状，知晓张起灵的心意，当下便将所有小鸡都买了下来。
回到家后，这群小鸡被张起灵放在别墅的小院里肆意地跑着，好不热闹。张起灵时常就静静地坐在小院旁，看着小鸡们玩耍，晚上睡觉时又想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卧室，简直让宋晟头疼。
就这样在时不时出现几声鸡鸣和宋晟每晚的的怒吼中度过了平平淡淡但又不缺热闹的半个月，这半个月中张起灵有次回忆到了一些儿时的记忆 使宋晟在张起灵的心中如做了火箭般飞速上升。
次日清晨，宋晟独自驾车驶向昆仑山脉。车载收音机断断续续播放着新闻：“格尔木养老院突发毒气泄漏事件，多名人员受伤……”他嗤笑一声，将音量调至最低。后视镜中，张起灵闭目倚在后座，苍白的面容在晨光中泛着瓷器的冷光。宋晟瞥见他脖颈处的疤痕在晨光下微微泛红，指尖不自觉地摩挲方向盘，喉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
“停车。”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如冰棱碎裂。宋晟挑眉，依言刹住车辆。车窗外，昆仑山巍峨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山巅积雪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张起灵凝视远方某处，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泛起涟漪，“那里有东西。”
宋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到一片嶙峋的山崖与几株枯死的古柏。他疑惑地冷笑道：“哪有？你眼睛出问题了，让你挑食”张起灵未答，径自推门下车，步伐轻得像一片雪。宋晟只能熄火跟上，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悄然的放在了枪柄上 心中暗自警惕。
两人攀爬至山腰时，浓烈的血腥味突然扑面而来。宋晟皱眉，拨开灌木丛，赫然看见一具被撕碎的野狼尸体，内脏散落一地，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紫。张起灵蹲下身，指尖轻触狼尸的爪痕，“不是野兽。”他抬眼望向更高处的峭壁，眉峰微蹙。宋晟正欲追问，忽闻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夹杂着一声闷哼。他瞳孔骤缩，与张起灵对视片刻，默契地向声源疾奔而去。
穿过一片陡峭的岩壁裂隙，血腥味愈发浓重。宋晟率先抵达现场，只见一名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倚在石壁上，右肩插着一支弩箭，鲜血浸透大半衣襟。那人正是黑瞎子，墨镜碎裂，嘴角渗血，却仍咬着烟杆嗤笑：“看来今儿运气真背，先被狗追着咬，又被您二位‘参观’哑巴，你再慢点我可就要被那群疯狗射成刺猬了”
宋晟俯身拔弩箭时，黑瞎子瞥见宋晟内衫胸前的徽章，笑容骤冷，“汪家的走狗？”突然黑瞎子手中的匕首直刺宋晟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从身后钳住黑瞎子的手腕，力道大得令他骨节作响。黑瞎子痛哼出声。“瞎”
“呵，哑巴你这是要狼狈为奸啊”
待话说完后宋晟便将黑瞎子按在石壁，手掌抵住他的脖颈处慢慢的收紧起来，看着黑瞎子一边因吸气困难而发出呜呜声，一边反复挣扎 犹如一只危在旦夕的猎豹。在此之间张起灵的手在刀柄上逐渐收紧但心里更多的是信任。
宋晟嗅到他伤口处逸散出的血腥味，那气息如冰与火交织，令他心跳陡然加速，“跟我走，或者被汪家抓回去切片。”他掏出特制药剂注入黑瞎子体内，对方闷哼一声，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瞎子咬牙：“你到底是什么人？”宋晟轻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一位普通人。”
回程途中，黑瞎子被安置在副驾驶，与张起灵隔窗相望。后视镜里，两人的目光如暗流交锋。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宋晟将车停在了一处木屋前。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实验，只有风雪与寂静。
黑瞎子渐渐恢复了体力，胳膊搭在宋晟的肩膀上咧嘴笑道“这是要退隐山居，难不成格尔木那场毒是你放的？”
宋晟没有生气。他反而觉得有趣——这个男人，明明重伤在身，却依旧嬉笑怒骂，毫无惧色但眼睛里流露的到底是什么情感却都被那副墨镜遮挡着。
“进来吧。”他说，“如果你不想死在雪地里。”
黑瞎子愣了一下，看着张起灵眼里对宋晟的信任随即大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