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亲自到画室给沈砚送参考资料的消息，不知被谁拍了照片，再次引爆了校园论坛。
照片角度刁钻，只拍到顾淮将文件袋递给沈砚，以及沈砚仰着头、眼睛发亮看着顾淮的侧影。画室里暧昧的光线和满墙的色彩成了绝佳的背景。
帖子标题耸动：【实锤！顾神现身艺术系画室，疑似亲密交流！】
评论区瞬间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我就说顾神对沈砚不一样吧！都主动去画室了！"
"只是递个东西而已，说不定是沈砚死缠烂打求来的。"
"这眼神！这距离！说没点什么谁信啊？"
"CP粉能不能别脑补了？顾神明明一脸冷淡。"
沈砚刷着论坛，心里五味杂陈。他既开心于顾淮对他确实特别，又担心这些议论会让顾淮反感。
果然，当天下午他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被林薇和几个女生拦住了。
"沈砚，你能不能离顾淮学长远点？"林薇语气尖锐，"你看看论坛都传成什么样了？你这样会严重影响他的声誉！"
沈砚皱眉："我只是在追求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问题？"
"你根本配不上他！"一个女生激动地说，"你知道顾学长家里是什么背景吗？他爷爷是研究院知名院士，父母都是知名学者！你们家呢？画画的？"
这话刺痛了沈砚。他收起一贯的嬉笑，正色道："我父亲是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母亲的作品在世界各地知名的画展上展出。艺术怎么了？"
"那也不是一个世界的！"林薇冷笑，"顾学长以后是要进国家研究院的，你呢？开画展？你们的人生轨迹完全不同！"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沈砚心里。他确实没想过那么远。
当晚，沈砚罕见地没有去"偶遇"顾淮。他一个人坐在画室里，对着那幅因为顾淮的建议而焕发生机的画发呆。
林薇的话在耳边回响。他和顾淮，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咚咚咚——"
画室门被敲响。
沈砚以为是同学，懒洋洋地应了声："进。"
门推开，站在门口的竟是顾淮。
"你......你怎么来了？"沈砚惊讶地站起来。
顾淮走进画室，手里拿着一个U盘："关于色彩情绪的数学模型，我做了个初步的程序演示。"
他自然地走到电脑前插入U盘，完全没提论坛上的风波。
沈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问："顾学长，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顾淮操作电脑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论坛上那些话，还有林薇她们说的......我们好像确实很不一样。"
顾淮沉默了一会，重新看向屏幕："每个人的存在都是独特的变量，没有可比性。"
"那......"沈砚鼓起勇气，"我这个变量，在你的人生方程里，算是什么呢？"
画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顾淮的手指停在键盘上，良久才开口："一个......无法忽略的未知数。"
沈砚的心猛地一跳。
这时，电脑屏幕上亮起一个动态模型——将沈砚画作的色彩转化成数据流，随着音乐节奏起伏变化，完美印证了他之前关于"色彩情绪"的猜想。
"这是......"沈砚看得入神。
"你的直觉，有数学上的美感。"顾淮轻声说。
那一刻，论坛上的非议、旁人的质疑都变得不再重要。沈砚看着顾淮在屏幕光线下格外认真的脸，突然笑了。
"顾学长，"他认真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顾淮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定。
窗外，夜色渐深。画室里的两个人，一个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动，一个看着身边人的侧脸，各自在心里解着一道无解的题。
而论坛上，又一个新帖子悄悄飘红：【有人拍到顾神晚上又去画室了！这次待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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