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冴决定转会至凛所在俱乐部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在整个日本足坛乃至关注J联赛的欧洲球探圈子里，都引发了巨大的震动。
媒体用尽了所有吸引眼球的词汇：「世纪兄弟合体？」、「冴的降格选择？」、「凛的救世主？」。质疑声、期待声、不解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的背景音。
凛是在俱乐部高层亲自召开的内部会议上，才真正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看着坐在长桌另一端，神情一如既往淡漠的冴，感觉像是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那天晚上酒吧里的对话，不是幻觉，也不是冴一时兴起的戏言。
“为什么？”在会议结束后，凛堵住了准备离开的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压低声音质问，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怜悯我？还是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
冴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我说过了。你的球队需要大脑，而你的踢法需要引导。”
“我不需要！”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反驳。
“你需要。”冴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除非你想眼睁睁看着球队在赛季后半程崩盘，或者你自己因为过度消耗而提前结束职业生涯。”
凛噎住了，脸色难看。他知道冴说的是事实，但这事实从冴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至于怜悯和戏弄……”冴微微眯起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但对象似乎并不仅仅是凛，“糸师凛，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我用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做赌注，仅仅是为了这些无聊的理由。”
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属于冴的那种冷冽而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凛。
“这是一场交易，凛。我提供你和你的球队通往胜利最快捷的路径。而你们，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绝对的信任，和无条件的执行。”
冴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凛闪烁不定的眼睛。
“告诉我，你能付出这个代价吗？”
凛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冴，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深沉。拒绝的话在嘴边盘旋，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厌恶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但他更厌恶失败，更恐惧无法触及那个他曾与冴共同仰望过的顶峰。
“……混蛋。”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算是默认。
冴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似乎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平直。
“很好。那么，从明天开始，准备好迎接地狱吧，我亲爱的弟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