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栖松贴着青林峰的阴影疾行，丹田内刚炼化的魔煞随呼吸流转，《冥元守心法》的阴寒气劲裹着他周身，连踏草叶都几乎无声。左手攥着付元承留下的地形图，指尖魔元悄然渗进纸纹——追煞辨踪术运转到极致，鼻间清晰辨出三股魔煞气息，正对应图上“东崖哨点”“西坡粮仓”“主峰破庙”三处要害。

东崖离得最近，百丈外就闻见两名炼气一层魔修的闲聊声。李栖松矮身藏进灌木丛，指尖凝出三缕细如牛毛的断脉锐元丝——这法术他练了半个月，缠脉绞元最是利落。手腕轻抖，三道元丝如隐风般飘出，精准缠上那两人腰间经脉。

“付老怪咋还不回？那小子能上钩？”左边魔修刚开口，突然觉腰间一麻，丹田魔元像被堵了闸门，怎么也提不起劲。右边魔修低头看了眼垂落的魔刀，刚想惊呼，锐元丝已绞断他控刀的魔元丝，刀身“当啷”砸在石上。

没等两人反应，李栖松已扑至近前，双手凝起魔煞护掌——掌心墨色腐煞薄如膜，按向两人后颈时，腐煞渗肤的凉意让魔修们浑身一颤。他左手扣住左边魔修天灵，右手攥紧右边魔修手腕，噬魂炼元术骤然催动：指尖魔元如蛛网般钻入两人经脉，刚攒下的微薄魔煞，被硬生生拽出，顺着元丝飘进他掌心，化作缕缕黑气融入丹田。

“你……你是魔修？！”左边魔修喉咙里挤出气音，识海被魔元搅得生疼，想引爆丹田同归于尽，却被李栖松早一步用断脉锐元丝缠死丹田出口。“晚了，”李栖松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和付元承一样，都是炼元的好材料。”

半炷香后，两具失了魔元与残魂的躯体软倒，李栖松将那缕残魂收入纳魂壶——壶身轻颤，与先前付元承的残魂相撞，竟泛起一丝极淡的魂光。他摸出怀中的冥魂珠，指尖魔元引着那丝魂光入珠，珠身瞬间蒙了层浅黑，沉甸甸的有了些分量。

按地形图转去西坡粮仓，远远就见三名炼气一层魔修挎着引煞铃巡逻，铃舌上缠着魔煞，稍有异动就会响。李栖松伏在草垛后，追煞辨踪术再催，鼻间探到粮仓内还有一股稍浓的魔煞——是名练气二层魔修，该是守仓的头目。

他指尖凝出三道断脉锐元丝，借着风势飘向巡逻魔修腰间的引煞铃。元丝缠上铃舌，任凭魔修走动，铃儿始终哑着。待三名魔修走至粮仓侧面，李栖松猛地起身，魔煞护掌拍向最近一人后颈——腐煞渗肤，那人瞬间僵住，丹田魔元被元丝堵死，连哼都哼不出。

另外两人刚转头，就见李栖松左手扣住同伴天灵，噬魂炼元术正吸着魔煞。“找死！”两人挥刀扑来，李栖松侧身避开，指尖两道锐元丝飞出，缠上两人手腕经脉。魔修只觉腕骨一麻，魔刀脱手，下一秒后颈就被冰冷的手掌扣住，丹田魔煞顺着经脉被强行抽走，化作黑丝涌入李栖松掌心。

解决完巡逻的，李栖松摸至粮仓窗边，指尖魔元叩了叩木框。“谁？”仓内传来粗哑嗓音，炼气二层魔修提着魔棍走过来。刚推开窗，就见李栖松掌心腐煞暴涨——魔煞护掌直接拍在他心口，腐煞渗进经脉，魔修丹田魔煞瞬间乱了。

没等他后退，李栖松已翻窗而入，右手扣住他天灵，噬魂炼元术全力催动。这魔修的魔煞虽比付元承薄，却更精纯，刚入掌心就被《冥元守心法》炼化三成，丹田内的魔元又浑厚了几分。待魔修软倒，李栖松搜出仓内的魔石与煞草，将一半收入怀中，剩下的堆在一起——指尖魔元引着残留在掌心的腐煞，点燃了煞草。

魔石与煞草燃烧时散出浓黑魔煞，李栖松趁机运转噬魂炼元术，张口吸了口魔煞——虽驳杂，却也让丹田魔元涨了些，离练气二层中期又近了寸。

最后一站是主峰破庙。刚到庙门，就闻见血腥味，地上两具凡人尸体已泛青，显然是被炼过煞的。李栖松眼底寒色更重，追煞辨踪术探得庙内有股厚重魔煞——是一名练气三层魔修，还有五名练气一层值守。

他指尖凝出五道断脉锐元丝，悄无声息缠上庙外五名值守魔修的脚踝经脉。元丝入体，几人脚步顿了顿，还以为是魔煞侵扰，没当回事。李栖松趁机摸出纳魂壶，壶口对准庙门，指尖魔元引着壶内残魂散出一缕——残魂遇风飘向庙内，刚过门槛，就被里面的魔煞撞得倒卷。

“谁在外面？”炼气三层魔修的声音沉得像雷，提着柄缠满黑煞的鬼头刀冲出来。见李栖松只有练气二层，他狞笑：“正好拿你补炼煞亏空，助我冲练气四层！”

鬼头刀劈来，煞气裹着风刃。李栖松不退反进，指尖三道断脉锐元丝飞出，缠向刀身——元丝虽斩不断煞气，却绞得刀身震颤，魔修握刀的手麻了麻。趁这间隙，李栖松左手扣向对方天灵，噬魂炼元术催至极致，指尖魔元如针般往识海钻。

“就这点能耐？”魔修冷笑，丹田魔煞暴涨，想反吸李栖松的魔元。可刚一动念，就觉丹田一痛——李栖松早留了后手，另一道锐元丝已缠上他丹田经脉，正堵着魔煞出口。

“断脉锐元丝？”魔修大惊，想撤刀后退，李栖松已将魔煞护掌按在他心口——腐煞渗进经脉，搅得他丹田魔煞紊乱，竟开始反噬自身。

“现在，该你当材料了。”李栖松手腕发力，将魔修按在地上，噬魂炼元术疯狂抽取对方魔煞。练气三层的魔煞浑厚滚烫，顺着经脉涌入他丹田，原本滞涩的魔元瞬间沸腾，竟“咔”地冲破瓶颈，稳稳站在练气二层中期！

魔修惨叫着，识海与丹田同时崩碎，最后一缕残魂被纳魂壶吸走。李栖松起身时，庙外五名值守魔修才反应过来，刚想冲过来，就被他指尖五道锐元丝同时收紧——经脉被绞得剧痛，魔元堵死，没等他们呼救，就被李栖松一一扣住天灵，噬魂炼元术吸尽了魔煞。

进庙解开被绑的十余名凡人，李栖松将搜出的半瓶破障丹与几张低阶煞符收入怀中，又用魔煞护掌引燃了破庙梁柱。浓烟冲天时，他摸出纳魂壶——壶内残魂已积了十四道，魔煞浓得快溢出来；冥魂珠也吸满了魂光，黑得发亮。

夜风卷着焦糊味，李栖松转身离开青林峰。丹田内魔元流转顺畅，练气二层中期的修为实打实握在手里，对付元承、青林峰魔修的账，总算讨了头笔。接下来，找个隐蔽处炼化壶中魔煞与冥魂珠，冲练气三层——他握着纳魂壶的手紧了紧。